演武场的风还带着晨露的凉意，吹在脸上凉丝丝的，却吹不散围观弟子的起哄声
——比灵井抢水时还热闹，连药圃的李师兄都搬了块青石坐前排，手里攥着半颗啃剩的灵果，果核都没扔，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错过半点乐子。
我攥着刚喝完风灵叶水的空碗，碗沿残留的草木香混着尘土气飘进鼻腔，有点呛人，碗底还沾着片没捞干净的风灵叶，像片小绿船似的晃悠。
目光越过攒动的人群，精准锁定对面的李虎
——这哥们儿穿件洗得发白的青布劲装，袖口挽至小臂，结实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绷得紧实，连血管都隐约可见，
跟杂役院劈柴的老槐树干似的；指节粗大的手里攥着块磨得发亮的石锁，锁身上还留着他常年握出来的凹槽，
包浆都快赶上账房钱师兄的算盘了；站姿稳得像扎在地里三年的老树根，连风刮过衣角都没晃一下，跟旁边时不时挪脚、紧张得攥衣角的弟子形成鲜明对比，活脱脱“蛮力派标杆”。
“听说李虎最近愁灵米不够突破，天天天不亮就去柴火库帮工换粮，上次还跟杂役抢着劈最粗的柴，手都磨破了，贴了片灵草膏还在劈，生怕晚了灵米被人领完。”
旁边两个杂役弟子的小声议论飘进耳朵，我心里一动，跟抓着了张小剑剑穗上的草似的
——痛点这不就来了？赶紧掏出怀里的薄木牌（昨晚写复盘用的，炭笔还没干，边角蹭得我手心黑），用指甲刮了刮多余的墨，飞快划下重点，连吐槽都写进去了：
“应对李虎KPI：
1. 躲拳不硬扛——他一拳能砸裂木桩，我这小身板扛不住，跟鸡蛋碰石头似的，得靠‘踩泥不陷步’绕着走，主打一个‘苟住别浪’；
2. 嘴遁抓痛点——聊‘柴火库效率官’勾他魂，核心诱饵：双倍灵米（够他吃半个月，不用抢）+ 稳定活计（不用天不亮起，能睡懒觉）+ 不用跟杂役抢柴（保住强者面子）；
3. 保双赢——我赢比赛拿奖励，他得岗位混灵米，顺便赚召唤值（优先触发‘强者受挫还嘴硬’的情绪，比如尴尬、羞恼，强度得够，别跟挠痒痒似的）。”
张长老的山羊胡抖了抖，跟被风吹动的蒲公英似的，手里的令牌在石台上敲出脆响，震得石屑都跳了起来，比周执事查账时拍桌子还响：
“第三场，决赛！3号林泛对8号李虎！别磨磨蹭蹭，太阳都快晒到头顶了，比完还得给胜者发奖——灵草都快蔫了，再拖就得给你们发枯叶子！”
话音未落，李虎就像座移动的小山冲过来，脚步踩得地面“咚咚”响，跟杂役院劈柴的锤子砸在木头上似的，拳头带起的风刮得我额前碎发乱飞，连衣角都被吹得贴在腿上。
“咚”的一声闷响，他的拳头砸在我脚边三尺处，地面震得土粒弹跳，竟砸出个指节深的小坑，还溅了我一裤脚泥
——这力道，要是挨实了，估计得把我灵力震得倒灌回丹田，躺三天都算轻的，搞不好还得赔医药费，我那点贡献点可经不起造。
我不敢怠慢，赶紧把灵力沉在脚底板，像踩在刚浇过水的泥地里似的，脚趾抓地，踩着“踩泥不陷步”往斜后方躲，鞋底擦过地面时带起细土，堪堪避开他的拳风。
余光瞥见他手背青筋暴起，劲装的袖子都快被肌肉撑破了，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哥们儿怕不是把‘练力气’当饭吃，咋就不练练身法？跟个没装轮子的石碾子似的，只会往前冲。”
李虎收拳时惯性太大，拳头擦着我衣角砸进旁边的土坡，再掏出来时手背上沾了层黄泥，像抹了层灰，连指甲缝里都塞满了土，跟刚从地里刨完灵薯似的。
他没停，左拳紧接着砸来，速度比刚才还快，胳膊上的肌肉绷得更紧，显然没把我这“靠嘴遁赢比赛”的杂役放在眼里，觉得我就是个“花架子”。
“李哥，您这拳头要是劈柴火，半天能劈出三个月的量，比柴火库的老杂役还快！”
我边躲边喊，故意放慢语速拖节奏，还往柴火库的方向指了指，“可柴火库现在乱得很，粗柴细柴堆一起，找的时候得翻半天，您劈完还得自己搬，搬完还得跟杂役抢灵米
——上次我见您抢灵米，跟抢最后半颗辟谷丹似的，差点把碗都摔了。
要是有个‘效率官’管着，按粗细分类，您只负责劈，杂役负责搬，月底还能领双倍灵米，管三餐灵粥，早上还能多睡半个时辰，不用天不亮就爬起来，多划算！”
李虎的拳头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丝犹豫，砸过来的力道却没减，嘴上还硬：“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先比完再说！赢了我，再跟我聊柴火库的事！”
话是这么说，他右拳的力道却比刚才弱了半分——显然，“双倍灵米+管饭+睡懒觉”精准戳中了他的痛点，毕竟谁也不想天天抢早工还吃不饱，连睡个囫囵觉都成奢望。
我趁机退到旁边的石柱旁，掏出木牌晃了晃，上面的“柴火优化方案”几个字虽然歪歪扭扭，却足够醒目，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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