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往会客室走去,邝行之正低头翻着手机,听见脚步声抬头,就见盛月雨和李凡一前一后跨进门来。
“你们俩儿认识?”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扣,身子往前倾了倾,眉峰挑得老高。
“没啊!头回见,”李凡随意的说道。
“对......对…”盛月雨轻声道,绞着米色针织衫的袖口,眼尾的眼影跟着颤了颤,
“刚好在楼梯口碰到,就一块儿来找你了,”说完猛地低头盯着自己的高跟鞋尖,连耳尖都泛着粉。
“邝律,人我给您带到了,”小王抱着文件夹从后面探出头,“盛总和李总是前后脚进的律所,我先去整理案卷,”
不等邝行之应声,转身就带上门走了。
会客室的空调嗡嗡地响。
邝行之盯着表姐发顶翘起的头发,这可是她最烦别人碰的宝贝头发,此刻却被李凡刚才侧身时带起的风撩得乱了形状。
他忽然坐直身子,胳膊肘支在茶几上:“表姐,不对啊?你不是说方圆一米内除了我,其他男的都得绕道走?这会儿倒跟李总贴这么近?”
然后用下巴点了点两人之间不足半尺的距离,“都快蹭到人家身上了,”
“哪……哪有?”盛月雨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唰’地往旁边挪了半步,却不小心撞翻了茶几上的茶杯,‘叮’的一声脆响。
她手忙脚乱去扶杯子,耳根通红,“我......我是怕李总走错楼层,顺便带个路。”
“正经点,”李凡弯腰帮她捡起滚到脚边的杯盖,指尖擦过她手背时,盛月雨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
他直起身子,语气沉了些,“你表姐是来让你审合同的。”
“嚯!”邝行之"腾"地站起来,西装下摆都皱了,
“李凡你消息够灵通啊?我姐要审合同,连亲表弟都没说,倒先跟你通气了?”他盯着李凡的眼睛,喉结动了动,
他可是听姨妈念叨了八回盛月雨要是有任何异动都要向她报备的,这男人可是结婚了,虽然夫妻关系不和,但要是表姐真跟他搅和上......
“我在门口说的,”盛月雨的声音细若蚊蝇,手指绞着针织衫的流苏穗子,“就…就顺口提了句要找你看合同,”
“姐!”邝行之跺了下脚,皮鞋跟敲得地面咚咚响,
“你平时连买杯奶茶都要问我选三分糖还是五分甜,现在审合同这么大的事,倒先跟刚认识的人说?你以前见着男的都跟见了刺猬似的,怎么对他......”他越说越委屈,
“爱信不信,”李凡扯了扯衣服,转身在沙发上坐下,“第一次见就是第一次见,”
“对,第一次,”盛月雨跟着坐下,却没敢看李凡,
她望着窗外,心里像揣了只扑棱棱的麻雀,
原来他叫李凡啊?奇怪,这个穿白色运动服的男人明明长得不算多出众,可他身上有股子清清爽爽的感觉,深深的吸引着她。
刚才他弯腰捡杯盖指尖擦过她手背时,她居然有触电的感觉......
“行,不扯这些,”邝行之拽过沙发上的西装搭在臂弯,
“李总您先说,找我什么事?”他故意把"李总"二字咬得极重,尾音还挑了挑。
“旁边写字楼谈完项目,”李凡翘起二郎腿,“不想陪客户喝酒,正好到饭点,就来找你一起吃个饭,”
“蹭饭就直说,装什么商务精英,”邝行之翻了个白眼,
“邝大律师想吃什么?我安排,”李凡接道。
“谁要你请!一边凉快去,姐,”邝行之不耐烦道,“姐,你呢?”
盛月雨从鳄鱼皮手袋里抽出份合同,封皮都被她捏出了褶皱:“行之,帮姐看看这份......其实我也是路过律所,顺便来看看你......”
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把合同往邝行之怀里一塞,“你信吗?”
“我信个鬼!”邝行之捏着合同,
“上个月你审并购案的合同,熬了三个大夜都没找我,现在这么简单的租赁合同倒要我看?”他嘴上抱怨,
手指却已经熟练地翻起合同页。
会客室里只剩纸张翻动的"唰唰"声,还有茶台上烧水的轻响。
盛月雨端起茶杯抿了口,目光扫过李凡垂在身侧的手,
他小拇指上的翡翠戒指,正随着膝盖的轻颤一下下磕着沙发扶手.....
“看完了,”邝行之合上合同,“没问题,就是普通商铺租赁合同,姐,你这是......”
“小没良心的!你姐我难得偷个懒来看你,就这么质问我?皮痒了是吧?”盛月雨抄起沙发上的靠枕作势要砸,
“别别别!当着客人面呢,给我留点面子!我这不是担心你嘛......”邝行之抱着脑袋往旁边习惯性的躲了一下,
“少贫嘴,到饭点了,带我吃什么?”盛月雨把靠枕一丢,
“姐,这就是你来求人帮忙的态度啊?”邝行之委屈的说道,
“嗯?”
“吃吃吃!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邝行之举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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