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风气冲冲地回到侧殿,胸腔里那股无名火蹭蹭地烧,怎么也压不下去。
混蛋!流氓!道貌岸然的老狐狸!
她在心里把莫泽渊和那助纣为虐的破系统翻来覆去骂了无数遍!什么仙尊!什么世界之柱!根本就是个仗着实力强大、为所欲为的登徒子!还有那系统,简直是个拉皮条拉出新高度的无耻之徒!
她越想越气,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绣墩,尤觉得不解气,抓起桌上一个白玉镇纸就想砸,但看到那莹润的材质,又想起这是别人送的贺礼,砸了可惜,只能恨恨地放下。
这种被人算计、被人视作囊中之物般逗弄的感觉,让她憋屈到了极点!她沈林风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不行!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哪天忍不住,真用那合击技轰了清心殿!
念头一起,便再也压不住。
她立刻动手,将自己常用的几件法器、一些丹药和那盒所剩不多的暖玉髓打包进一个储物镯里,又换上一身利落的劲装,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出。
守在殿外的阿瑶见她脸色铁青、一副要出门的架势,吓了一跳:“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
“出去透透气!”沈林风冷着脸,脚步不停,“告诉你们仙尊,我回以前的内务司看看,没事别来烦我!”
说完,她也不等阿瑶反应,身形一晃,已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朝着昆仑宗内务司所在的南麓山峰飞去。
阿瑶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连忙跑去主殿禀报。
主殿内,莫泽渊听完阿瑶战战兢兢的回报,脸上并无丝毫意外或怒色,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挥手让她退下。
殿内恢复寂静。
他走到窗边,负手望着沈林风离开的方向,冰蓝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走了?
也好。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她这只爪子锋利的野猫。一直圈在身边,反而容易让她逆反心更盛,适当地松一松线,让她自己飞一会儿,尝尝外面的风,或许…会更想念笼中的安宁。
他并不担心她的安全。以她如今的实力,加上那招威力不俗的合击技,宗门内无人能为难她。至于宗门之外…有系统那个“忠心耿耿”的监视者在,她跑不了太远。
更何况,他早已在她身上留下了不止一道神魂印记。她去哪,做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现在,他倒要看看,离了清心殿,离了他眼前,那系统和她那身反骨,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内务司所在的南麓山峰,相较于清心殿的冷清肃穆,显得热闹繁忙许多。各色弟子、执事穿梭往来,处理着宗门庞大的资源调度和日常事务。
沈林风的突然回归,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当年她还是“爬床大师姐”时,便以雷霆手段整顿过内务司。如今她重塑肉身,又已经与仙尊结契成为仙尊道侣,气质更冷,修为更深不可测,且明显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所过之处,众人纷纷避让行礼,眼神敬畏又好奇。
沈林风懒得理会这些目光,直接去了自己以前常用的那间理事堂。
堂内陈设依旧,却积了一层薄灰,显然已久无人用。
她挥袖拂去灰尘,在主位坐下,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象,心中那口郁气才稍稍舒缓了一些。
总算…暂时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和那个人了。
然而,她这口气还没松多久,麻烦就找上门了。
几名原本负责灵植园物资调度的执事,捧着几卷账本,愁眉苦脸地来找她“请教”(实则是甩锅)。
“夫人您来得正好!您看看这…冰心兰近日需求量大增,可库存的‘凝露草’却对不上数,这月的份例眼看就要发不下去了…”
“还有器堂那边,催要一批‘庚金’急用,可库房记录显示三日前刚调拨过一批,这…”
“丹霞峰也…”
一堆陈年烂账和部门扯皮的事情瞬间堆到了她面前。
若在以前,她或许还有耐心处理,但现在她心情极差,根本没心思跟这些人周旋。
“闭嘴!”她冷喝一声,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理事堂!
几名执事吓得脸色发白,噤若寒蝉。
沈林风目光冰冷地扫过那堆账本,神识粗暴地一扫,瞬间便抓住了几个关键错漏和经手人的气息。
她并指如刀,凌空划出几道混沌之气,化作冰冷的令箭悬于那几名办事不力的执事头顶。
“凝露草亏空,限你半个时辰内查清去向,补足份例,否则自己去刑堂领罚!”
“庚金调拨记录有误,涉及之人,立刻去器堂核对,再有差池,严惩不贷!”
“丹霞峰的需求,按旧例优先调配,谁敢拖延克扣,这就是下场!”
她每说一句,空中那混沌令箭便闪烁一下,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那几名执事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领命而去,效率前所未有地高。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所有问题都被强行理顺,各方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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