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找的这么多东西?”
“天上掉下来的。”
沃尔夫将一些柴火丢进火堆里。这是荒野求生的本能,之前就经历过。生活俄罗斯贵族家庭的伊戈尔,估计没有经历过这些。这是沃尔夫自己这么认为的。
可这家伙所干的那些事情,可能也不简单。
沃尔夫发现伊戈尔一直喜欢问一些废话,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知道。但以这家伙的尿性,十有八九是故意的。
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该到人们休息的时候。沃尔夫却没有一点困意,就算是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有时间可以休息一下,可他没有困意。
伊戈尔也睡不着。青绿色的眼眸缓缓下垂,这样安静的他反倒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平静、孤独…….
他看向背对着自己侧躺的沃尔夫,“…….”
第二日的天空在清晨还泛着淡淡的蓝,可到了正午,厚重的乌云已经压到了海平面。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咸腥味,连海鸟都早早躲进了岩缝里。沃尔夫站在洞口,抬头看了眼天色,眉头微皱。
“又要下雨了。”他低声说。
伊戈尔靠坐在岩壁内侧,正用匕首削着一根木棍,闻言头也不抬:“怎么,怕淋湿?”
沃尔夫没理他,转身去收集更多的棕榈叶。他的右腿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走起路来有些微跛,但他硬是没表现出半点不适的症状。伊戈尔的目光追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没过多久,第一滴雨砸在了岩洞外的石头上。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仿佛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狂风卷着雨水灌进洞口,火堆被浇得"嗤嗤"作响,火星四溅。
“啧。”沃尔夫皱眉,迅速用棕榈叶去挡,但风雨太大,叶子很快就被打烂。
伊戈尔坐在最里面的干燥处,懒洋洋地看着他忙活:“别白费力气了。”
沃尔夫回头瞪他:“那你来?”
伊戈尔耸耸肩,拍了拍身边的沙地:“这里淋不到。”
沃尔夫盯着那块干燥的区域看了两秒,又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袖口,最终冷着脸走了过去。他在离伊戈尔最远的位置坐下,背靠着岩壁,刻意保持着距离。
雨水在外面的世界肆虐,海浪的咆哮声混着雷声,震得岩壁微微颤动。洞内却诡异地安静,只有火堆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
“你的腿。”伊戈尔突然开口,“再不管会烂掉。"
为什么又说。
沃尔夫闭着眼睛假寐:“死不了。不是说了烂掉给你吃吗?”
伊戈尔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
“啪!”
沃尔夫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眼神锐利:“干什么?”
“上药。”伊戈尔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草药,“别多想,我只是不想合作对象瘸着腿拖累我。”
沃尔夫冷笑:“随你。”
他松开手,但肌肉仍然紧绷,随时准备反击。这家伙很有可能直接将他的右腿卸下来,以他的力气,足够的。伊戈尔不以为意,动作意外地小心。但却显得有些笨拙,显然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类似的事情。他撕开沃尔夫草草包扎的布条,露出下面已经泛白的伤口。
“你是忍者吗。”伊戈尔低声说,指尖蘸着捣碎的草药,轻轻敷在伤口上。
沃尔夫的肌肉瞬间绷紧,手指无意识地抠进了沙地里,但硬是没吭一声。
“疼可以叫出来。”伊戈尔故意按了按伤口边缘。
沃尔夫:“滚。”
伊戈尔低笑,手上动作却放轻了些。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对待别人,就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为什么?
雨水顺着岩壁的缝隙滴落,在两人之间的沙地上汇成小小的水洼。火光映照下,伊戈尔的金发泛着潮湿的光泽,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你以前也这样?”他突然问。
“哪样?”
“受伤了硬撑。”
沃尔夫睁开眼,异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习惯了。”
伊戈尔的手顿了顿,又继续包扎:“真不可爱。”
沃尔夫嗤笑:“要你管?”
“不管不行啊。”伊戈尔系紧布条,抬头看他,青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戏谑,“你现在可是我的'合作伙伴'。你提前死了的话,我会很无聊的。”
沃尔夫懒得理他,转头看向洞外的暴雨。雨幕如银色的帘子,将世界隔绝在外。伊戈尔也没再说话,只是靠在岩壁上,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沃尔夫的侧脸。
火光跳动,两人的影子在岩壁上交叠,又被雨水打散。
中午的阳光穿透棕榈叶的间隙,在潮湿的沙滩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沃尔夫在午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他睁开眼时,发现洞口的火堆早已熄灭,只剩下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右腿的伤口传来钝痛,比昨日更加剧烈——果然还是感染了。
他撑着手臂坐起身,动作牵扯到肩胛的枪伤,一阵尖锐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绷紧了嘴角。岩洞里空荡荡的,伊戈尔不知去向,只有沙地上用匕首刻下的一行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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