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披甲立于侧,甲上麒麟纹闪着冷辉。
他刚奏完西域各国军备,静候圣裁。
此时,乌孙国遣使来朝,愿联手制衡匈奴,西域格局将再起波澜,君臣皆振奋。
然而,天幕忽然一亮——
强烈的金光穿透殿顶,李元昊的身影如投影般显现。
血溅龙榻到圆睁的死眼……一幕幕惨象如雷霆击心。
刘彻瞳孔骤缩,竹简“哗”的一声散落在地,几卷滚到了烛台脚下。
火星一溅,焦痕迅速蔓延。
轻微的碰撞声划破殿中的寂静,也击碎了方才议政时那股昂扬的气势。
刘彻胸口起伏剧烈,手指死死扣住案边的玉圭。
指节因用力泛白,连呼吸都似夹着灼人的怒气。
“失德!失天下!”
他怒喝的声音震彻殿宇,火光猛地摇曳,烛芯爆裂出几缕火星,洒落在地。
刘彻霍然起身,玄色龙袍随势荡开,袍下的星纹月纹在火光下流转不定——
像是活过来的天河,要将这荒唐的一幕吞噬殆尽。
“李元昊早年能立国称雄,抗宋御辽,确实有几分本事。”
“可到头来,却被欲念迷了眼——!”
“这不仅是他个人的耻辱,更是对江山社稷的耻辱!”
他步履沉重地走向殿中央,龙靴碾过竹简,发出脆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伦理的底线上,带着沉痛与愤慨。
“帝王之职,本在守国安民,以身作则!
“连父子之分都能践踏,连‘人’的根本都不顾,这样的昏君,又怎能镇天下,安百姓?”
“西夏亡国,不过是迟早的果!”
霍光垂首静立,目光掠过天幕上李元昊那张血淋淋的脸,心头的震动化为坚定。
他上前一步,甲胄轻响,沉声奏道:
“陛下所言千真万确。李元昊之祸,起于失伦;而伦常之根,在于教化不严、惩戒不明。”
“臣请旨,命宗正寺立刻清查宗室子弟,凡有行为不端、品行有亏者,一律押入宗人府审讯,绝不宽纵。”
“同时令国子监召博士编撰教材,将李元昊失徳载入史册。”
“如此,他们将来方能持正为官,不重蹈覆辙。”
刘彻闻言,眉心的紧绷略有松动。
他转身走向殿壁前悬挂的西域舆图。
手指在“西夏”疆域处重重一点,指腹摩挲那条墨线,好似要把这耻辱永刻国策之中。
“准奏!”
他语声低沉而坚决:
“传朕旨意!”
“第一,宗正寺十日之内清查宗室,不得迟误。若有隐瞒包庇者,罢官夺爵,流放雁门。”
“第二,国子监须在一月内编成教材,分发各郡学宫,令天下学子以李元昊为戒,守礼为本。”
顿了顿,刘彻转身,眸光如刃,声音骤厉:
“再传一道圣旨——凡我大汉宗室与百官,不论贵贱尊卑,若敢败德,皆由廷尉府重审,量刑加倍!”
“若有官员包庇、说情、通融者,与犯同罪,抄家流放,无一幸免!”
霍光深深俯首,声若洪钟:
“臣领旨!臣即刻召宗正寺卿与国子监博士,遵陛下之命,分头施行!”
刘彻揉了揉眉心,再次抬眼望向天幕。
李元昊的视频已然散去,烛火重新稳定,可他心底那团怒焰依旧熊熊燃烧。
“朕继位以来,拓西域、伐匈奴、肃吏治,皆仰赖严律与明纲。”
“律法,是国之骨;伦常,是国之魂。”
他拾起落地的盐铁论竹简,拂去灰尘,指尖轻触那句朱批“礼法并施”,语气如钟:
“无魂之律,是自戕之刃;无律之魂,是空壳之器。
“只有并行,方能护国安邦。”
他将竹简轻放案上,转而望向殿外夜空。
沉沉星辉下,他似能看见辽阔的大汉疆域。
“让天下人都明白——大汉立国,不仅靠律法,更靠纲常!”
“谁若像李元昊那般,坏了伦常、乱了纪纲,就是辱我大汉之威,朕必不饶他!”
烛火映照着刘彻的身影,玄袍的星纹与天幕相融,似与夜色共辉。
霍光注视着这位帝王,心中笃定:
这道旨意,不仅是对一个昏君的谴责,更是大汉立国千年的根基。
唯有纲纪不坠,律法常明,方能使这片江山基业,长盛不衰。
……
蜀汉时期!
永安宫寝殿,药香与艾草气交织弥漫,如雾般笼罩在殿中。
病榻上的刘备面色苍白,形容枯槁,连呼吸都透着几分虚弱。
他瘦削的手紧攥锦被,指节微白,青筋凸起,似乎连微风都能吹散这具身躯。
宫女轻抬青瓷碗,药汤的苦气扑鼻。刘备小口啜饮,舌尖的涩意让昏沉的意识清醒了些。
殿角青铜灯摇曳不定,昏黄的光影映出诸葛亮挺拔的身形。
他一袭青袍,纶巾未整,风尘犹在,怀中抱着急报奏章——
最上面一封“急”字朱印鲜红,正是南中蛮族异动的军情。
诸葛亮原欲待帝体转好再奏,未料天幕骤然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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