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堂的阳脉灯刚泛鱼肚白,陈平安就被阵盘的震动吵醒——是留守的李守一发来的传讯,说他给阳脉大阵加了“远程联动”符纹,只要捏碎配套的符牌,京城这边就能借到护心碑的地脉阳气。“这老守一,还挺会搞发明!”陈平安攥着温热的符牌笑,窗外传来小伍的吆喝声,阿翠正帮他捆扎装符纸的包袱,红绸边角露在外面,是昨天婚礼剩下的喜布。
院中央堆着备好的行囊,张启明正往瓷瓶里灌新炼的破煞粉,瓶身上贴着手写的标签:“金粉款克尸煞,银粉款克阴雾”。“京城的煞灵跟西域不一样,皇宫里多是沾了龙脉气的尸煞,普通破煞粉没用。”他把瓷瓶塞进秦将军的背包,又掏出个铜制的罗盘,“这是‘寻龙破煞盘’,能找龙脉节点,还能测煞灵浓度,比之前的阵盘精准十倍。”
江雪凝抱着秦安站在廊下,小家伙攥着块阳脉石碎咯咯笑,王婶正往她包里塞艾草饼:“这饼里加了三阴血混的面粉,能护着你和孩子,到了京城别吃外面的东西,万一沾了煞气。”秦将军走过去帮她拢了拢披风,指尖碰了碰她发间的金簪:“放心,我带着平安和小伍在前头探路,你和阿翠坐马车跟在后面,慢点开不碍事。”
老陈头提着弯刀检查马匹,马蹄铁上钉着阳脉金粉混的铁钉:“这钉能防路上的阴煞,就算踩了煞坑也不怕。”他回头看向陈平安,把爷爷传的旧阵图塞进他怀里,“京城皇宫的龙脉跟护心碑的地脉是通的,遇到难处就按图上的法子引龙脉气,比聚阳珠还管用。”
出发时天刚放晴,黑风镇的村民站在阵外送行,张屠户扛着半扇腌好的猪肉跑过来:“将军,带着路上吃!京城的厨子哪有咱黑风镇的手艺!”李大爷举着刚写好的字帖:“给皇上的贺词我写好了,要是除了煞能面圣,记得替咱玄正堂露脸!”陈平安挥着护徒杖喊:“放心!等我们回来给秦安办周岁宴,全来喝喜酒!”
马车刚出黑风岭,陈平安的寻龙盘就转得飞快,指针指着西侧的乱葬岗。“有煞灵!”他勒住马缰,就见乱葬岗里飘出大片灰雾,二十多具青面獠牙的尸煞爬了出来,身上裹着煞灵宗的灰布袍,手里的骨斧还沾着新鲜的血迹。“是截杀的!”秦将军抽出青铜刀,刀身映着朝阳,“这些尸煞刚炼成,煞气没稳,正好试新破煞粉!”
“我来!”小伍跳下马,掏出吹粉管灌满金粉款破煞粉,对准最前面的尸煞喷去。金色粉末落在尸煞身上,“滋滋”冒白烟,尸煞的青皮瞬间溃烂,却没像预想中化成灰,反而更狂暴地冲过来。“娘的!这尸煞裹了铁皮!”小伍赶紧后退,阿翠从马车上扔下来张聚阳符,符纸贴在尸煞背上,红光爆起才将它拦在原地。
张启明探头喊:“用银粉款先破雾!灰雾是养煞的关键!”陈平安立刻掏出银粉瓶,往灰雾里撒去,粉末像落进滚油里,灰雾瞬间炸开个缺口。秦将军趁机冲进去,刀光裹着金粉破煞粉,劈向尸煞的脖颈——那里是铁皮的接缝处,刀光闪过,尸煞的脑袋滚落在地,黑血溅起又被粉末烧化。
老陈头弯刀挑飞个尸煞,发现它腰间挂着块令牌,上面刻着“京城分坛”四个字。“是煞灵宗在京城的余党!”他把令牌扔给陈平安,“他们知道我们去京城,故意在这设伏,想拖延时间!”陈平安捏碎李守一给的符牌,护心碑的地脉阳气顺着符牌涌来,他将气灌进护徒杖:“阳脉气·破煞!”杖光扫过,剩下的尸煞全被震碎,灰雾也被阳气冲散。
清理完尸煞,小伍蹲在地上喘气,阿翠递过水壶:“下次别冲那么快,铁皮尸煞得找接缝处打。”小伍挠挠头笑:“知道了,刚才光想着试新粉了。”陈平安拍着他的肩膀:“进步不小,刚才那下聚阳符贴得准,以后京城的仗,你得独当一面了。”小伍眼睛亮起来,攥紧了手里的吹粉管。
赶了五天路,终于到了京城门口。城门守将早接到旨意,见了秦将军的令牌就赶紧引路,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两边的百姓探头张望,都好奇这能除煞的玄正堂众人长啥样。“听说皇宫里闹鬼,连御医都治不好皇上的失眠症!”“我昨儿见御花园飘绿光,吓的我赶紧跑!”百姓的议论声传进马车,江雪凝摸了摸秦安的头,眉头微蹙——她已经用共鸣术感应到,皇宫深处的煞气裹着龙脉气,阴毒又霸道。
到了皇宫门口,大理寺卿周大人早就等着,满脸焦急:“秦将军可算来了!皇上这三天都没合眼,御书房的烛火一灭就听见鬼哭,太医院的人说是撞了煞,却连煞在哪都找不到。”他引着众人往里走,路过御花园时,寻龙盘突然疯狂转动,指针指着假山后的水池:“煞气在这!浓度快到顶了!”
众人围过去,就见水池里的水泛着墨黑,水面飘着层灰雾,池底沉着具金棺,棺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煞纹。“是‘龙脉养尸棺’!”老陈头脸色凝重,“有人把煞灵宗的尸煞放进金棺,沉在龙脉节点上养着,煞气顺着龙脉爬进皇宫,难怪皇上会撞煞!”张启明掏出银针探了探水面,银针瞬间变黑:“是‘腐龙煞’,比尸煞阴毒,还能顺着龙脉气扩散,不出半个月,整个京城都会被煞气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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