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镇的深夜静得能听见虫鸣,忘忧药铺后面的小巷里,淡黑的煞雾裹着冷意,贴着墙根往密道入口钻。陈平安带着三个血煞兵蹲在巷口的草堆里,护徒杖的阳脉铜丝缠在手腕上,指尖按在地面 —— 密道入口的青石板下,早就埋了 “引煞符”,只要有带煞的人靠近,符就会亮。
“快到子时了,刘师兄怎么还没来?” 血煞兵阿明压低声音,眼睛盯着巷口,手里的藤蔓剑缠了圈阳脉符,“不会是他发现不对劲,跑了吧?”
“别急,他不敢跑。” 李守一的声音从巷尾传来,他贴着墙根走过来,胸口的七星血印泛着淡红,手里攥着张 “锁魂符”,“他妻儿在周玄通手里,要是不按约定来,周玄通会对他家人下手,他只能来。”
江雪凝跟在后面,手里的青铜令牌泛着淡绿,往密道方向扫:“我感应到里面有煞动,是鬼医!他已经在密道里等着了,还布了淡黑的煞阵,想防我们偷袭!”
话音刚落,巷口突然传来阵轻响 —— 是刘师兄!他穿着身深色布衣,怀里鼓鼓囊囊的,显然揣着偷来的 “血印拓本”(假的),脚步虚浮,时不时回头看,后背都浸了汗。
“来了!” 陈平安按住阿明的肩膀,让他别冲动,“等他和鬼医交接,我们再动手,别打草惊蛇。”
刘师兄走到密道入口,左右看了看,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 —— 是之前鬼医给的阴尸粉,往密道入口撒了点,粉刚碰到青石板,就 “滋滋” 响着泛黑,石板下的引煞符突然亮了,却被阴尸粉的煞压得没了光。
“里面有人吗?我来了,拓本带来了。” 刘师兄的声音发颤,往密道里喊。
密道里传来鬼医怪里怪气的声音:“把拓本从洞口递进来,别进来,我验完货,自然会告诉你你妻儿的下落。”
刘师兄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里掏出个木盒,往密道里递。就在木盒快进洞口时,李守一突然从墙后冲出来,手里的锁魂符 “啪” 地贴在刘师兄胸口!
“刘师兄,别演了!” 李守一的声音冷得像冰,血印红光往刘师兄身上送,锁住他的魂息,“周玄通抓了你妻儿,逼你当内应,对不对?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帮他拿到拓本,他也不会放了你家人,只会把你们一起变成阴尸!”
刘师兄浑身一僵,锁魂符的光往他魂核里钻,他突然 “扑通” 跪在地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 我也是没办法!上个月周玄通把我妻儿抓了,关在江家墓的石闸里,说要是我不帮他偷拓本,就把他们喂阴尸!我…… 我对不起玄正堂,对不起你们!”
密道里的鬼医听到动静,知道不对劲,突然往洞口扔出个黑瓷瓶 —— 瓶一碎,浓黑的毒煞烟瞬间涌了出来,呛得人直咳嗽,烟里还裹着细小的煞针,往众人身上钻!
“是毒煞烟!快闭气!” 李守一赶紧掏出张阳脉符,往空中一抛,符纸 “嗡” 地亮了,淡金的光罩住众人,挡住煞针,“陈师兄,你看着刘师兄!我去追鬼医!”
李守一纵身跃起,踩着墙根往密道里冲 —— 密道里的毒煞烟浓得化不开,他掏出块艾草枝,往前面探路,枝尖碰到煞就发黑,正好能辨方向。跑了约莫二十步,密道突然分岔,左边的岔路飘着鬼医的煞息,还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别跑!” 李守一加快速度,七星剑往前面劈,剑风扫散毒煞烟,看到鬼医的黑袍角在前面晃。鬼医回头扔出个小符,符纸 “轰” 地炸出煞墙,挡住李守一的路,自己则往岔路深处跑,嘴里还喊:“李守一,别追了!幽冥门开时,就是你们的死期!”
李守一劈开煞墙,继续追,可岔路尽头竟是个出口,通往黑风镇外的荒坡。他冲出去时,只看到鬼医的身影往远处的树林跑,还扔了张纸条过来,落在地上。
李守一捡起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幽冥门开时,就是煞局成时 —— 月圆夜见。”
“月圆夜……” 李守一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了看天,今晚的月亮是弯的,按时间算,再过十天就是月圆夜!周玄通要在月圆夜开幽冥门!
他赶紧往回跑,回到密道入口时,陈平安已经把刘师兄绑了起来,张启明正用还魂草汤给被煞烟呛到的血煞兵解毒。刘师兄看到李守一,赶紧说:“守一,我知道错了!我给你们说周玄通的计划!他在江家墓的幽冥门旁设了阴尸阵,已经抓了五十多个阴年阴月阴时生的村民,就等凑够 108 个,在十天后的月圆夜开幽冥门,取里面的煞灵核!”
“五十多个?” 江雪凝皱紧眉头,手里的令牌往江家墓方向指,“他抓的村民在哪?我们能不能去救?”
“被关在江家墓的第三道石闸里,闸外有阴尸守着,还有聚阴阵护着,不好救。” 刘师兄低着头,声音带着愧疚,“周玄通还说,月圆夜那天,他会用阴尸阵的煞冲开煞灵核的封印,到时候整个黑风镇都会被煞笼罩,所有人都会变成阴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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