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的梆子声在云州城内响起,“咚 —— 咚 ——” 的声音低沉而悠长,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新械坊外的新兵们正准备换岗,两个负责换岗的新兵慢悠悠地走过来,手里拿着火把,火光摇曳,映得他们的影子忽长忽短。
“快点,换完岗咱们就能回去睡觉了!” 一个新兵打着哈欠,语气里满是疲惫,他一边走,一边揉着眼睛,完全没注意周围的动静。
另一个新兵则凑到他身边,小声说:“你说咱们守这破地方有什么用?听说里面都是火药,万一炸了,咱们都得完蛋!”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走到坊墙下,和之前的守卫交接。换岗的过程慢了半刻,两个新兵甚至没仔细检查坊墙的情况,就靠在坊墙上,继续说笑,腰间的刀鞘都没系紧,刀柄露在外面,显得格外松散。
这一切,都被远处沙丘后的阿古拉看得清清楚楚。他压低声音,对身边的二十个 “牧民” 说:“机会来了!换岗的新兵很松懈,咱们现在就从西南角的缺口摸进去,记住,动作要轻,别惊动他们!”
“牧民” 们纷纷点头,从羊皮袄里掏出短刀和火把(火把用麻布裹着,暂时没点燃),跟着阿古拉,像一群幽灵,朝着新械坊的西南角缺口移动。他们的脚步很轻,踩在草地上几乎没有声音,只有偶尔传来的草叶摩擦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城楼上,李杰站在阴影里,手里拿着望远镜,紧紧盯着阿古拉等人的动向。当看到他们朝着西南角缺口移动时,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对身边的尉迟恭低声说:“老将军,鱼要上钩了!让玄甲军做好准备,等他们全部进入缺口,就动手!”
尉迟恭立刻对身边的亲兵说:“传我命令,让新械坊内的玄甲军做好战斗准备,听我号令,统一行动,不准放走一个奸细!”
“是,将军!” 亲兵立刻转身,朝着新械坊的方向跑去,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信号旗 —— 这是行动的信号。
新械坊西南角的缺口,是一道两尺宽的裂缝,是之前修建坊墙时留下的,李杰特意让人没有修补,就是为了引诱奸细从这里进入。缺口内,十个玄甲军正趴在地上,手里拿着弓箭和火铳,眼神警惕地盯着外面的动静。他们的身上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脸上涂着黑灰,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要阿古拉等人进入缺口,他们会第一时间发动攻击。
阿古拉带着 “牧民” 们,很快就来到了缺口外。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确认没有守卫,才对身边的同伴做了个 “前进” 的手势。第一个 “牧民” 小心翼翼地钻进缺口,刚走了两步,就被玄甲军用弓箭顶住了喉咙,吓得他一动不敢动。
可他身后的 “牧民” 们没有发现异常,依旧一个个钻进缺口。当最后一个 “牧民” 钻进缺口时,玄甲军头领突然大喊一声:“动手!”
“咻!咻!咻!”
弓箭瞬间射出,精准地射中了 “牧民” 们的腿和肩膀,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却不致命 —— 李杰特意交代,要留活口,好审问城里的内应。火铳也同时响起,“砰!砰!” 的枪声在夜色中格外响亮,却被远处的风声掩盖了一部分,没有引起城里其他百姓的注意。
阿古拉听到动静,知道自己中了埋伏,他拔出腰间的短刀,想要反抗,却被一支弓箭射中了肩膀,短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看着周围的玄甲军,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不甘 ——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唐人明明放松了警惕,怎么会有这么多守卫埋伏在这里。
“把他们都绑起来,带回去审问!” 玄甲军头领下令道。士兵们立刻上前,用麻绳将 “牧民” 们一个个绑起来,堵住他们的嘴,防止他们喊叫。
远处的沙丘后,巴图和赵五听到枪声,知道行动成功,他们立刻吹了两声信号筒,向城楼上的李杰报告。
城楼上的李杰听到信号筒的声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对尉迟恭说:“老将军,成功了!玄甲军已经抓住了所有奸细,没有放走一个!”
尉迟恭也哈哈大笑,拍着李杰的肩膀说:“李大人,还是你厉害!这招‘请君入瓮’用得太妙了!等审问出城里的内应,咱们就能彻底消除云州城的隐患,再也不用担心突厥兵的偷袭了!”
李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新械坊的方向。玄甲军们正押着被绑住的 “牧民”,朝着城楼的方向走来。月光下,“牧民” 们的身影显得格外狼狈,有的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有的则低着头,显然已经放弃了抵抗。
城楼下的风卷起沙尘,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李杰和尉迟恭心中的喜悦。这场无声的较量,他们赢了,不仅抓住了突厥的奸细,还保护了新械坊的安全,更重要的是,他们离找出城里的内应,又近了一步。
“走,咱们下去看看,” 李杰对尉迟恭说,“我倒要看看,这个阿古拉到底有什么本事,敢来咱们云州城搞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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