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道极其复杂、散发着玄奥符箓气息的淡金色光幕,如同流水般在闸门表面浮现。光幕上迅速分割出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画面,赫然是镇魔窟内部各个关键区域的实时监控影像!其中一个画面,正牢牢锁定着那个沿着甬道蹒跚而下的、拖着脚镣的灰色身影。
“老夫倒要看看,” 周长老的声音低沉而苍劲,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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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魔窟内部,远比陈长生想象的更加庞大和复杂。
倾斜的甬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如同倒扣巨碗般的中央洞窟。洞窟高达数十丈,顶部倒悬着无数尖锐的黑色钟乳石,散发着幽幽寒光。洞窟底部并非实地,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只有几条粗壮的、锈迹斑斑的巨大铁索桥,连接着洞窟中央一个孤立的岩石平台,以及平台四周岩壁上开凿出的、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的牢房入口。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令人窒息的魔气,比甬道里强了十倍不止!这些魔气如同有生命般,不断试图钻入陈长生的口鼻毛孔,带来刺骨的阴寒和阵阵精神幻象的低语。
“滚!” 陈长生心中低吼,《九霄雷帝诀》灵力在“秽煞熔炉”的加持下疯狂运转,体表那层微弱的双色毫光顽强地亮起,将靠近的魔气强行焚烧、净化。饶是如此,他依旧感觉如同背负着千斤重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感,精神更是像被无数根针扎着。
哐啷…哐啷…
脚镣声在死寂的洞窟中显得格外突兀。
“咦?新来的?” 一个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一个黑漆漆的牢房栅栏后响起。
陈长生吓了一跳,猛地转头。只见那牢房深处,两点猩红的光芒亮起,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恶鬼眼睛,贪婪地上下打量着他。那目光带着赤裸裸的恶意和饥饿感,仿佛在看一块行走的肥肉。
“啧啧,细皮嫩肉,气血倒是挺旺…炼气五层?小点心送上门了?” 另一个方向,一个尖利如同夜枭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垂涎。
“哼,老蝙蝠,老毒物,收起你们那套!这小子是周正阳那老匹夫亲自押进来的,动了他,你们想尝尝‘九霄引雷符’的滋味吗?” 一个低沉浑厚、带着金石之音的声音从更高处的某个牢房传来,带着一丝警告。
“桀桀桀…老铁头,关了几十年,胆子变小了?一个炼气期的小崽子,吃了也就吃了,神不知鬼不觉…周正阳还能冲进来咬我?” 那沙哑的声音毫不在意,猩红的目光锁定了陈长生,一股带着腥臭和强烈精神冲击的无形力量,如同毒蛇般悄然缠向陈长生!
【警告!遭遇‘血蝠魔音’精神攻击!威胁等级:中!】
【‘秽煞熔炉’启动精神防御!吞噬中…】
陈长生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幻象丛生,无数血色蝙蝠尖啸着扑来!他闷哼一声,脚下踉跄,体内的雷火灵力应激爆发,体表毫光大盛!
嗤嗤嗤!
那无形的精神冲击波撞在双色毫光上,如同冰雪遇到烙铁,瞬间被灼烧、净化了大半!剩余的冲击也被“秽煞熔炉”强行吞噬转化!
“嗯?!” 那沙哑声音发出一声惊疑,“好霸道的雷火!还有…星煞的味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其他牢房也传来一阵骚动。显然,陈长生轻松化解“血蝠魔音”的一幕,让这些眼高于顶的魔头们有些意外。
陈长生稳住身形,脸色有些发白,心中把周长老和赵管事骂了一万遍。他看着周围黑暗中亮起的一双双或贪婪、或好奇、或残忍的眼睛,如同掉进了狼窝的绵羊。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刚才那个警告的低沉声音方向拱了拱手(动作因为脚镣显得很别扭):
“前…前辈明鉴!小子陈长生,就是个扫…扫茅厕的杂役!不小心炸了个化粪池,被罚进来关三天禁闭!绝无冒犯诸位前辈的意思!您…您们就当我是坨会动的石头!无视就好!无视就好!”
“扫茅厕的?炸化粪池?” 那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愕然,“周正阳那老匹夫是越活越回去了?化粪池炸了也往镇魔窟送?”
“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女声从一个角落牢房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老身被关了几十年,还是头回见到因为炸粪坑进来的!小子,快说说!怎么炸的?炸得精彩不精彩?把老匹夫气成啥样了?”
陈长生:“……”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哼!扫茅厕的?身上有如此精纯的雷火本源和星煞气息?” 一个阴冷如同毒蛇吐信的声音响起,来自另一个方向,“小子,你当老夫是瞎子?说!你是不是周正阳派来的探子?想套取我等功法秘辛?” 一股更加阴毒、带着强烈腐蚀性的精神意念悄然探来,比刚才的血蝠魔音更加隐蔽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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