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死一般的寂静。
伯纳德等人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收购？！
用1信用点收购这个破地方？还包括那个要弄死我们的系统？！
这已经不是尽调了，这是明抢啊！还是用侮辱性的价格明抢！
那冰冷的电子音似乎也彻底死机了，过了好几秒，才爆发出极其刺耳的、混合着电流杂音的咆哮：
“荒谬！！！无效收购！！！估值无效！！！吾…非卖品！！！”
“根据你制定的规则，”陆川冷静地打断它，语气甚至带着一丝无辜，“‘利用现有资源’，完成一笔‘盈利投资’。我发现了被你所忽略的、巨大的潜在资产价值，并成功以远低于估值的价格完成收购。这是一笔利润高达信用点的、极其成功的投资！完全符合‘盈利’要求！”
“逻辑谬误！！”电子音尖啸，“资产属于吾！你无法用吾之资产收购吾自身！！”
“错！”陆川立刻反驳，语速极快，“资产所有权在投资完成前确实属于你。但我的‘投资行为’本身，即‘发现价值并达成交易协议’，已经完成！这笔投资的‘盈利’已经在我达成协议的那一刻实现！至于后续的产权交割、资产转移，那是执行层面的事情，不影响投资行为本身的盈利属性！你这是混淆了‘投资’和‘资产管理’的概念！”
他顿了顿，祭出了杀手锏：“还是说，你这自诩为规则化身的系统，其实连最基本的‘投资’和‘所有权’的定义都搞不清楚？那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玩‘投资建议’的游戏？”
诛心之问！
“滋滋滋滋…！”电子音发出剧烈的、如同CPU烧毁般的噪音，显然被陆川这套极其流氓的、钻漏洞钻到极致的逻辑给干崩溃了！
它无法否认“投资行为完成即实现盈利”这个在某种程度上成立的说法。
它也无法承认自己不懂基本概念。
它更无法接受自己被自己制定的规则反向套牢的事实！
悖论！
一个它自身逻辑无法解决的致命悖论！
【 警告：核心逻辑冲突…】
【错误：无法解析当前状况…】
【严重错误：自指悖论导致系统稳定性急剧下降…】
【建议：立即终止…滋啦…重启…】
废墟周围所有的屏幕疯狂闪烁，红光乱跳，那些冰冷的仪器发出过载的轰鸣和爆炸声！
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金属结构扭曲，规则力场变得极度不稳定！
“它…它好像要自爆了！”莎拉惊恐地喊道。
“走！快回火车上去！”陆川大吼一声，抓起还在冒烟的数据储存器和笔记，率先朝着破产快车冲去！
众人连滚爬爬地跟上，冲回车厢。
老壶扑到驾驶位，看着同样受到冲击、锅炉里那点负能量即将耗尽的火车，绝望道：“…没动力了！跑不掉！”
陆川看着车窗外那即将崩溃的废墟，以及那疯狂闪烁的、代表着负β系统本体的核心光源，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对着那个核心！摇！计算怎么把它‘吞’了！或者…‘绑’过来！”
∫符号瞬间兴奋，冲出车窗，身体扭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无数混沌的轨迹包裹向那团混乱的核心光源！
社会摇计算·强制绑定协议！
“不！！！”电子音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尖啸。
唰！
∫符号猛地收回，它的核心位置，多了一团被强行束缚住的、不断挣扎咆哮的、缩小了无数倍的灰绿色光球——负β系统的核心碎片！
与此同时，整个废墟发出了最后的哀鸣，巨大的金属结构开始层层坍塌、湮灭！
“烧了它！”陆川指着∫符号体内的光球，对老壶喊道。
老壶一咬牙，将锅炉最后的进料口对准了∫符号。
∫符号剧烈扭动，艰难地将那团蕴含着庞大失败能量和混乱规则的核心碎片，强行塞进了锅炉！
轰！！！！
锅炉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轰鸣！整个破产快车如同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猛地弹跳起来！
这一次，燃烧的不再是冰冷的负能量，而是一种更加狂暴、更加混乱、充满了不甘和愤怒的…“系统本源”能量！
“随机跳跃！快！”陆川抓住扶手大喊。
老壶用尽全身力气，再次扳动了那个“随机跳跃”拉杆！
砰！
一个比之前更加巨大、更加扭曲、色彩更加混乱的时空漩涡出现在列车前方！
破产快车拖着长长的、仿佛无数代码哀嚎组成的尾焰，一头扎了进去！
天旋地转！规则崩碎！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陆川仿佛听到脑海里响起一连串错乱的提示音：
【滋…检测到…高浓度…同源规则碎片…强制吸收…】
【警告：系统发生未知变异…】
【错误：部分功能丢失…部分功能增强…】
【新模块加载中…【负β插件·破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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