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种含糊不清的、如同破风箱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微弱呜咽声。
它们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腐烂的头颅偶尔会无意识地蹭到她的衣角或小腿,她却仿佛毫无察觉。
这个女人——米琼恩,就那样平静地站在秦酒与剩余尸群之间,仿佛带着两只被完全驯服的、来自地狱的恶犬。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面对行尸时应有的恐惧,也没有拯救他人时可能产生的愤怒或激昂,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近乎漠然的平静。
那双锐利如鹰隼、又如古井深潭的眼睛,淡淡地扫过眼前依旧在靠近的行尸群,眼神像是在评估一群微不足道的、需要被清理的障碍,而非嗜血的怪物。
内心OS:厚礼蟹!!来了!终于来了!现场版亲眼所见,果然比隔着屏幕看刺激一万倍!这出场方式!这气场!这宠物(?)!刀妹!不愧是你能干出来的事!爱了爱了!
尸群可不懂得什么是恐惧,什么是震慑。它们只凭对血肉最原始、最执着的本能行动。
短暂的停滞之后,更多的行尸嘶吼着,朝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更加鲜活的“大餐”目标涌来。
米琼恩动了。
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的花哨,每一个步伐,每一次转身,每一次挥臂,都只为达成最有效的杀戮。
她的脚步灵动如猫,身形飘忽如风,在张牙舞爪的行尸之间穿梭自如,仿佛在跳一场编排好的、充满死亡气息的舞蹈。
手中的武士刀化作一道银色的、拥有生命的死亡旋风,每一次挥出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
“噗嗤!” 刀尖以不可思议的精准度,轻松刺入一只行尸浑浊的眼窝,直达脑髓。
“咔嚓!”
刀锋横向掠过,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干脆利落地斩断另一只行尸的颈椎。
她甚至没有回头,仿佛背后长眼,反手一刀就从腋下刁钻地刺出,精准地解决了从背后试图偷袭她的那个家伙。
干净,利落,高效。
像是在进行一场排练了无数次的、残酷而致命的表演。那些让秦酒先前“疲于应付”、看似凶险无比的行尸,在米琼恩面前,脆弱得如同被收割的稻草,成片地、无声地倒下,最终全部变成了她脚边不再动弹的、逐渐冰冷的尸体。
内心OS:卧槽!帅炸了!这刀法!这身段!这行云流水的战斗节奏!简直是艺术!暴力美学天花板!这大腿……啊不,这队友我抱定了!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十秒。
刚才还充斥着嘶吼与死亡威胁的林间空地,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寒风拂过树梢的呜咽声,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以及那两只被铁链拴着的、无臂行尸发出的、持续不断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微弱嘶嘶声。
米琼恩缓缓转过身,武士刀依旧斜指地面,暗红色粘稠的血液顺着光滑的血槽缓缓滴落,一滴,两滴,渗入脚下枯黄染血的草地。
她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完整地落在了依旧瘫坐在地、脸色苍白、眼神呆滞、微微张着唇瓣仿佛吓傻了的秦酒身上。
那目光带着审视,带着探究,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
依旧没有什么温度,像冬日结冰的湖面,但至少……秦酒敏锐地捕捉到,那里面没有针对她的杀意。
秦酒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细微的、带着哽咽的呜咽,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
她仰起头,用那双氤氲着水汽、写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无助以及深深感激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无比依赖地望着米琼恩,像一只刚刚逃离鹰爪、惊魂未定的小雀。
“谢……谢谢你……”她
的声音轻软、沙哑,带着恰到好处的、劫后余生的颤抖,眼眶微红,仿佛下一秒那强忍的泪水就要决堤,“救……救了我……”
米琼恩沉默地注视着这个跌坐在污秽之中、柔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东方女孩。
女孩那精致却苍白的脸上,混合着泥土、泪痕和细微血痕,黑发凌乱,眼神如同受惊的幼鹿,充满了需要被保护的脆弱。
在末世里,这样的美丽和脆弱,往往意味着更大的不幸和更快的死亡。
她冰冷的眸子里,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波动,像是坚冰表面裂开了一道微不可见的缝隙。
也许是同情,也许只是对“极致脆弱”本身的一种确认。
或者,是看到了某种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却在顽强求生的生命形态。
她没有说话,只是利落地手腕一抖,振去刀身上残留的污血,然后“锵”的一声,将那柄长刀精准地收回背上的刀鞘之中。
动作流畅而沉稳,带着一种千锤百炼的韵律感。
接着,她向前迈了一步,弯下腰,向依旧坐在地上的秦酒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并不细腻,手掌粗糙,指节粗大有力,布满了各种细小的伤痕和老茧,清晰地诉说着主人所经历的残酷生存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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