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听得入神,仿佛透过林青青的描述,看到了一个充满各种美味食物的神奇地方。
程飞慢慢嚼着地瓜干,甜味在嘴里蔓延。她看着被孩子们围在中间的林青青,觉得这个新同学真的很特别。她不怕生,愿意分享,而且好像总有说不完的新鲜事。
上课铃响了,孩子们呼啦啦地往教室跑。林青青拉着慢吞吞走着的程飞的手:“快走快走,这节是算术课,我最喜欢算数了,我可不能迟到。”
下午放学,两个小姑娘照例一起回家。春天的风吹在脸上,柔柔的,暖暖的。
“程飞,你今天怎么不说话呀?”林青青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程飞看着那颗滚来滚去的石子,说:“我在听你说。”
林青青笑了:“我妈妈说我就是话多,像个小麻雀。你竟然不嫌我吵,你真好飞飞,”她突然想到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草编的小蚱蜢,“你看,这是我爸爸昨天编给我的。像不像?”
那蚱蜢编得栩栩如生,程飞接过来,仔细看着:“像。你爸爸手真巧。”
“是吧!”林青青很高兴程飞喜欢,“我爸爸说,他小时候在乡下,经常用草编各种小动物。”
走到大院门口,程飞要把蚱蜢还给林青青,林青青却摆摆手:“送给你吧,我爸爸还会编别的呢,等他有空我让他再编。”
“谢谢。”程飞握着手里的草蚱蜢,看着林青青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低头闻了闻蚱蜢上的青草味。
晚上,程秋霞一边缝补着衣服,一边问:“飞飞,这林青青给你的啊?”
“对,”程飞正在炕桌上摆弄那个草编蚱蜢,头也不抬地说:“她很好,很喜欢说话,她爸爸会编草蚱蜢。”
程秋霞停下手中的针线,笑着问:“哦?那你们都聊什么了?”
程飞终于抬起头,想了想,说:“她说山东的萝卜很甜,枣很大。还说下次带煎饼给我们尝尝。”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她跳皮筋总是绊到,很滑稽。”
程秋霞被女儿的描述逗乐了:“是吗?那你有笑她吗?”
程飞摇摇头,很认真地说:“没有。她在学。学东西都会笨拙。”
程秋霞欣慰地看着女儿。飞飞虽然话不多,但心思细腻,懂得体谅别人。
第二天课间,林青青果然带来了一小包煎饼。那薄如纸张、黄澄澄的煎饼立刻引起了孩子们的好奇。
“这个怎么吃啊?”王铁柱拿着煎饼,不知所措。
林青青示范着:“要这样,撕一小块,卷起来,蘸点酱吃最好吃了,不过今天没有酱,妈妈说酱罐子太沉不好带,让咱们就这么吃也行。”
孩子们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撕着煎饼。那煎饼脆脆的,嚼起来满口粮食的香气。
“有点硬,”李娟皱着眉头,“但是越嚼越香!”
【作者:煎饼风干了就会脆脆硬硬的。】
程飞小口小口地吃着,仔细品味着这来自远方的味道。她很喜欢这种质朴的粮食香气,“像在嚼麦子芯。”
林青青看着大家吃得开心,自己也高兴极了:“等我妈妈下次寄东西,我让奶奶寄点我们那儿的虾酱来,蘸煎饼可好吃了!”
“虾酱是什么?”周小兵问。
“就是用海里的小虾做的酱,咸咸的,可鲜了!”林青青说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还有晒干的小螃蟹。”
孩子们被她流口水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阳光下,一群孩子围在一起分享着来自远方的食物,笑声传得很远。
放学路上,林青青兴奋地对程飞说:“大家都很喜欢我们老家的煎饼!程飞,你喜欢吗?”
程飞点点头:“喜欢。很香。”
林青青更开心了,拉着程飞的手晃来晃去:“那下次我妈妈寄东西,我多要一点,咱们一起吃!”
春风轻柔地吹过,两个小姑娘手拉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个安静地听着,阳光把她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走到分别的路口,林青青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彩色封面的小人书:“程飞,这本《小蝌蚪找妈妈》你看过吗?可好看了!借你看!”
程飞接过小人书,封面上色彩鲜艳的小蝌蚪很是可爱。她轻轻摸了摸封面,抬头看着林青青亮晶晶的眼睛,小声但清晰地说:“谢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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