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花几人立刻围了过来。
“哎妈呀!这是……自行车票?!”李风花眼尖,拿起一张,手都有些抖了。
“嗯,”程秋霞点点头,“还有一张收音机票。都是用咱们之前带来的山货、年货跟院里邻居换的。我想着,咱屯子里要是有谁家需要,就先紧着咱们用。”
王淑芬拿着收音机票,翻来覆去地看,激动得脸都红了:“收音机!这东西好啊!能听新闻,还能听戏!这要是搬回屯子里,得多轰动啊!”
张盛慧也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票证,眼里闪着光。
“对了,咱屯子里最近咋样?快跟我说说。”程秋霞把票证给她们收好,关切地问。
这一问,可打开了李风花的话匣子。
“咱屯子啊,今年可是要大变样了,”李风花眉飞色舞,“上头给咱屯子拨了台拖拉机!崭新的!‘东方红’牌的拖拉机!好家伙,那大家伙,突突突一响,劲儿可大了,往年秋收累死个人,今年有了它,拉东西拉人,听说还能犁地!可得省老劲儿了。”
王淑芬补充道:“可不是嘛!郑队长身体好利索了,开春就回来了,领着大伙儿干得可有劲儿了。他还说,等开春化了冻,要用拖拉机把那片坡地也开了,多种点豆子!”
“还有啊,”王淑芬压低声音,“孙老蔫还记得不?就桂芬那个相好的,后来娶的那个河东屯的寡妇,前阵子生了个大胖小子!孙老蔫现在干活可卖力了,见人也乐呵呵的。”
“啧啧,当初说的多情真意切的,还不是……哼。”李风花斜眼看了一眼坐在外屋门槛上的李铁柱。
“?”李铁柱正抻头看院子里晾着的各种警服呢,突然感觉后脖子凉凉的。
张盛慧也小声插了一句:“我家小铃铛个窜的可快了,那兔子就是她套的,可聪明了,前几天写的作文还被老师夸了呢。”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屯子里的家长里短,谁家闺女要出嫁了,谁家小子相看对象了,今年猪圈哪头猪长得透肥,哪条河沟子冰钓收获多……小小的宿舍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把靠山屯那份鲜活热乎的生活气息,整个儿搬到了这县公安局大院里。
程秋霞听得入了神,脸上一直带着笑。
中午,飞飞放学回来,看到李风花几位婶子,高兴得不得了,小嘴叭叭地问着铁蛋、狗剩、二丫他们的近况。
程秋霞留她们在食堂吃了午饭,周红梅、赵晓芬几个熟悉的干事也过来打招呼,听说她们是程秋霞屯子里的乡亲,还带来了年货,都热情得很。
吃完饭,程秋霞把李风花她们带来的年货归置了一下,留下自己够吃的,其余的都按照老规矩,悄悄跟大院里有需要的几家换了相应的票证,其中甚至还换来了钱和一些更紧俏的工业券。
李风花几人摸着换来的票证和钱,心里踏实又满足。
日头偏西,该回去了。程秋霞和飞飞把她们送到大院门口。
李风花拉着程秋霞的手:“秋霞!在县里好好的,大雪天就别往回走了,那路可是不好走,雪都要有半人高了,不像城里还有扫大街的。有啥事捎个信儿,等开春暖和了,带飞飞常回来住住。”
王淑芬也红着眼圈:“就是!咱那自留地,我们给你收拾的好着呢。肥都沤好了,就等你回来种菜。”
张盛慧把一个小布包塞进程秋霞手里,声音细细的:“小铃铛给飞飞炒的松子,你娘俩留着自己吃啊。”
牛车吱吱呀呀地启动了,李铁柱甩了个响鞭。李风花、王淑芬、张盛慧不断回头挥手。
程秋霞和飞飞站在大院门口,一直看着牛车消失在街角。
飞飞仰起头:“妈,婶子们真好。”
程秋霞摸了摸女儿的头,看着远处瓦蓝的天空和洁白的雪地,轻声说:“是啊,真好。”
回到宿舍,程秋霞打开张盛慧给的小布包,里面是饱满油亮的炒松子。她剥了一颗,塞进飞飞嘴里,又剥了一颗自己吃了,满口香脆。
炉子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响着,冒出白色的水蒸气。窗台上,从屯子里带来的蒜苗等着今晚炒鸡蛋吃。
窗外,不知谁家收音机里隐隐传来欢快的乐曲声,夹杂着孩子们放学回家的嬉闹。1977年的开头,似乎格外暖和。程秋霞拿起扫帚,开始打扫院子,心里想着,快过年了,食堂该准备蒸粘豆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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