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会议室里烟雾缭绕,王建军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敲了敲桌子,目光扫过在座的刑警队员。
“情况大家都清楚了,南浦路冰面,无名女尸,手段极其残忍。现在,两条腿走路,全面排查。”王建军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第一,给我搞清楚这女的是谁!第二,把那个骑自行车的王八犊子揪出来!”
老刑警马爱国翻开笔记本:“局长,死者戴的黄军帽,虽然旧,但洗得还算干净,不是那种流浪人员的东西。还有那条红细绒围脖,针脚挺密实,像是自家织的。这俩东西,就是突破口。”
孙志刚接口道:“对,我安排人,拿着帽子和围脖的照片,去各个街道居委会、厂矿工会、供销社布匹柜台问问,看有没有人认得。特别是那种家里有差不多年纪姑娘失踪的。”
王建军点头:“志刚,你负责这一块。要快!时间拖得越久,线索越冷。询问的时候注意隐蔽别让凶手醒了。”
另一边,年轻刑警小王指着现场勘查报告说:“局长,马队,现场那自行车辙印很关键。轮胎花纹比较特殊,不是最常见的几种。技术科那边正在做进一步比对。咱们是不是可以重点排查拥有自行车,特别是轮胎花纹符合的家庭?”
马爱国沉吟道:“排查面不能太小。凶手敢用自行车驮着尸体穿街过巷,心理素质极好,也可能反其道而行,就住在附近。以南浦路为中心,辐射周边三个街道,所有登记在册的自行车,还有那些没登记但邻居反映有的,都给我过一遍筛子!重点查昨晚那个时间段,车和人在哪,有没有人能证明。”
“是!”
会议结束后,整个公安局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器,高速运转起来。
孙志刚带着一队人,拿着放大的帽子和围脖照片,开始走访。他们先到了发现尸体的南浦路所属的街道居委会。
居委会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戴着老花镜,拿着照片端详了半天,摇摇头:“这帽子……看着是挺眼熟,咱这片儿戴这种旧军帽的小年轻不少。这围脖……红细绒的,这两年挺时兴,好多大姑娘小媳妇都织,这可就不好认了。”
孙志刚不甘心:“主任,您再仔细想想,或者帮着问问咱们居委会其他大姐,最近有没有哪家姑娘没回家?二十岁上下?”
主任叹了口气:“孙同志,不瞒你说,咱这片住得杂,流动性大。我这就去发动各楼的楼长、小组长都问问,一有消息马上报告。”
与此同时,另一组人马由马爱国带队,开始对周边区域进行地毯式摸排,重点是自行车。
他们敲开一户户居民的门。
“公安同志,啥事啊?”
“看看你家的自行车,做个登记。”
“自行车?在棚子里放着呢,咋了?”
“没什么,例行检查。你这车胎花纹……有点磨损了啊。”
“嗨,天天骑,可不就磨了嘛。”
走访工作进行得并不顺利。符合年龄特征的失踪女性暂时没有上报,而自行车的排查更是大海捞针。直到他们来到靠近胡同区的一排平房。
马爱国敲开了一户姓赵的人家。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公安同志,找谁啊?”
“大娘,我们是公安局的,想看看您家的自行车。”
“自行车?俺家没有啊。”老太太摇摇头。
“邻居反映说,您儿子好像有辆自行车?”马爱国追问。
老太太眼神闪烁了一下:“他……他那破车,前几天……借给朋友了,没在院里。”
马爱国和身后的刑警交换了一个眼神。借出去了?这么巧?
“大娘,您儿子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借出去的?借给谁了?”马爱国语气平和,但问题很连贯。
老太太有点慌了:“他叫赵红星……就……就前天晚上借出去的,说是一个朋友急着用,具体借给谁,他没说……”
“赵红星现在人在哪儿?”
“他啊,他上班去了,在造纸厂看仓库呢。”
马爱国立刻示意一个刑警去造纸厂核实,自己则继续和老太太周旋,试图了解更多关于那辆借出去的自行车的信息。
与此同时,孙志刚那边也有了点进展。一个在供销社布匹柜台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售货员,拿着红围脖的照片端详了许久,不太确定地说:“这绒线……有点像我们前年冬天进的那批货,颜色就这个正红卖得最好。但买的人太多了,实在记不住……”
线索似乎很多,却又都模模糊糊,像隔着毛玻璃看东西。
下午,程秋霞在食堂心神不宁地擦着桌子。周红梅凑过来,压低声音:“秋霞姐,听说案子有进展了?在查自行车?”
程秋霞叹了口气:“红梅,这我哪知道。就是心里揪得慌,想想那姑娘……唉。”
“你说这姑娘家里人心也是够大,闺女好几天没回家就不知道报警。这咋整的跟大海捞针似的。”
正说着,孙志刚和马爱国一起走进了食堂,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来是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累的够呛直接到后厨找水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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