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拿来几张糖票,换走了一些葫芦条和那条冻鱼。
孙玉芬贡献出几张难得的肉票,换走了另一条冻鱼和一大把松子,一小包栗子,几个地瓜。
连档案室的吴玉兰也悄悄塞给程秋霞几张邮票和一点零钱,换走了一小包品相最好的榛子,说是给孩子当零嘴。
大家伙儿都心满意足,交换过程悄无声息,却充满了默契和喜悦。
周红梅端着盆盛着酸菜,闻了又闻,喜滋滋地对程秋霞说:“秋霞姐,今晚就让我家那口子下班嘎点肉回来,尝尝这地道的靠山屯酸菜,可算解了馋了。”
赵晓芬也乐呵呵的:“这豆角干看着就好。晚上就泡上,明天炒肉吃,可比供销社那蔫了吧唧的菜强多了。”
程秋霞看着她们高兴,自己也开心。她没要吴玉兰的零钱,只收了邮票:“玉兰姐,孩子吃个零嘴,给啥钱,邮票我留着给屯子里的乡亲们写信用。”
这事儿不知怎么,慢慢就在大院关系好的几家人中间传开了,但大家都很有分寸,只在小范围内悄悄进行。程秋霞每次轮休回屯子,背篓都不再空着。她带去县城的票,带回屯子里富余的山货干菜,像个勤恳的邮差,连接着城乡两种不同的生活需求。
有时候,食堂管事刘福贵也会私下找程秋霞,塞给她几张紧张的副食票:“秋霞,你看……能不能帮忙弄点屯子里那种小蘑菇?炖汤特别鲜……我给钱也行……”
程秋霞总是笑着摆摆手:“刘管事,钱就算了,票我拿着,下次给您带。”
就连门卫老杨头,也得了程秋霞送的一小袋炒松子,乐得合不拢嘴,逢人就夸程秋霞实在、厚道,是个好同志。
一天晚上,程秋霞在宿舍里整理这次换回来的票证,有布票、工业券、糖票,甚至还有一张难得的暖水瓶票。飞飞趴在炕上写字,忽然抬起头问:“妈,为啥周阿姨她们,要用票换我们的菜?”
程秋霞放下手里的票,坐到炕边,摸了摸女儿的头:“因为城里人有票,能买好多咱们屯子买不着的东西,像暖水瓶、新布料、自行车、陶瓷盆、甜甜的糖果。可他们地方小,没地方种那么多菜,也存不了那么多山货。咱们屯子呢,地大,有山有水,吃的东西多,就是缺这些票。妈这样帮着换一换,周阿姨她们能吃上可口的饭菜,屯子里的伯伯婶婶也能用换来的票,给你铁蛋哥扯布做新衣服,给狗剩家买个暖水瓶装开水,大家日子都能好过一点点。”
飞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就是……老师教的大家要互相帮忙?”
“对,互相帮忙。”程秋霞笑了,“就像咱屯子里,谁家有事,大家都去搭把手一样。”
窗外,月色清冷,但宿舍里灯火温暖。程秋霞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票证,又看看认真写字的女儿,心里充满了踏实感。她这个小小的“桥梁”,或许改变不了大环境,但能让周围这些善良的人,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里,彼此温暖,把日子过得更熨帖,更有滋味。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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