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蹲在灶坑前,小鼻子一耸一耸的,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冒着热气的大锅,口水咽了一口又一口。可每当她想凑近点看,就能感受到妈妈那边飘来的、带着“你要敢爬灶台你试试”的眼神,她又赶紧缩回脑袋,老老实实地往灶坑里添一根柴火,假装自己是个非常专注的“烧火匠”。
程秋霞看着闺女那副想吃又不敢说、小心翼翼的可怜样,那点严肃表情早就被这锅暖烘烘的炖菜和闺女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给浇灭了。她故意用勺子搅和着锅里的菜,发出更大的声响,嘴里还念叨着:“嗯,这酸菜味儿正,骨头也烂乎了,某些犯了错的小女孩啊,今晚这肉怕是没心思吃喽……”
程飞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眼巴巴地望着程秋霞,小声辩解:“妈……飞飞错了……飞飞,有心思想吃肉的……”
程秋霞没绷住笑出来,她清了清嗓子,把炖得恰到好处的酸菜骨头豆腐盛了满满一大盆,端到炕桌上。那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样子,让程飞的眼睛瞬间黏在了上面。
“过来吗给你洗手,一会儿吃饭。”程秋霞下令。
程飞“嗖”地一下跑去洗手,又“嗖”地一下蹿回炕桌边,规规矩矩地坐好,眼睛却一直没离开那盆菜。
娘俩围着炕桌坐定。程秋霞先给程飞夹了一大块带着软烂肥肉的骨头,又舀了好几块吸饱了汤汁、颤巍巍的冻豆腐放进她碗里,最后夹了一筷子油润的酸菜丝。
“吃吧。”
程飞立刻抓起骨头,也顾不上烫,嗷呜就是一口,烫得她嘶嘶哈哈,却舍不得吐出来,小嘴油汪汪的,满足地眯起了眼睛。那冻豆腐更是绝妙,咬下去,滚烫鲜美的汤汁在嘴里迸开,混合着豆制品的醇香和酸菜的清爽,好吃得她晃悠着小腿。
程秋霞看着闺女吃得香,自己也胃口大开,一边吃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飞飞,爬缸真是为了砸冰溜子?”
程飞正埋头苦干,闻言动作一顿,偷偷抬眼瞄了妈妈一下,见妈妈好像没那么生气了,才含糊地“嗯”了一声,小声补充:“……就,就想看看……最长的……那个……”
“那冰溜子好看还是肉好吃?”程秋霞夹了块肉放到她碗里。
“肉好吃!”程飞毫不犹豫,回答得嘎嘣脆。
“那以后还爬不爬高了?”
程飞看着碗里的肉,又想想冰溜子,再想想炕扫帚,用力摇头:“不爬了!高,危险!摔屁墩儿疼,就不麻烦炕扫帚了,它很忙的还要扫炕的。”
程秋霞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抹掉她嘴角的油渍:“算你个小家伙激灵还知道厉害,记住啊,再让妈发现你爬高上低,屁股给你揍开花。”
程飞缩了缩脖子,赶紧保证:“记住了。”
“来,把这大骨头肉都吃了。”
这顿晚饭,就在这温馨的气氛中结束了。程飞吃得小肚子滚圆,心满意足。
收拾完碗筷,程秋霞果然拿起了那把放在炕角的炕扫帚。程飞一见,吓得立刻站直贴墙站着,小手紧张地背在身后捂着自己的屁股,眼睛紧紧闭着,拒绝准备迎接审判。
程秋霞看着她这副视死如归的小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高高举起笤帚,嘴里说着:“哎哟,炕扫帚下怎么在这啊?”
“它说它要扫炕,不要屁股,屁屁臭。”紧闭着眼睛的程飞紧张的说。
“是嘛?屁股臭啊?谁的屁屁臭啊,我闻闻?”程秋霞把笤帚一扔,“我闻闻飞飞的屁屁臭不臭。”
“臭的臭的,哈哈哈哈。不要脱飞飞的裤裤,臭臭!哈哈哈哈哈。”程飞愣愣地睁开眼,大笑着挣扎,试图脱离程秋霞的怀抱。
程秋霞把她拉过来,搂在怀里,戳了戳她的小额头:“你呀你,真是妈捡来的小冤家。”
程飞感受着妈妈怀里熟悉的温暖和安全感,用力点头,把小脑袋埋了进去,蹭了蹭:“嘿嘿,妈最好了……”
窗外,月色清冷,院子里覆盖着厚厚的白雪,那口酸菜缸静静地立在院中。屋里,炕烧得热乎乎的,吃饱喝足的小丫头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很快就打起了小小的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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