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冬天看起来干巴巴的老头老太太,在树荫下乘凉时,摇着扇子露出的胳膊腿,在程飞眼里也散发着一种……嗯,类似于风干肉干的醇厚香气,尤其是有个老爷子,后背晒得黑红,起了些白皮,程飞每次路过,都忍不住想,那层皮咬起来是不是嘎嘣脆?(⊙﹏⊙)
李奶奶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发毛,对程秋霞说:“秋霞啊,飞飞老瞅我胳膊干啥?是不是我这儿有个痦子她觉得稀奇?”
程秋霞打着哈哈:“可能吧,孩子好奇心重。” 心里却嘀咕:这闺女最近眼神是有点邪乎,老放绿光似的直愣愣的,是不是馋肉了?看来明天得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猪油渣,给孩子解解馋了。
为了给程飞“解馋”,程秋霞也是绞尽脑汁。西瓜管够,井水里镇得凉丝丝的,程飞能啃一脸红瓤子;去地里摘嫩黄瓜、西红柿,清爽可口;偶尔还能用麦子换点白糖,给程飞冲碗糖水……
井水里镇着的西瓜成了救命稻草。程飞抱着比她脸还大的红瓤西瓜,啃得汁水横流,暂时用冰凉的甜味镇压住了对“热食”的渴望。这些人类的美食确实不错,冰冰凉,甜丝丝,暂时能压住程飞心底那点蠢蠢欲动的“食欲”。但那种对“血肉”的渴望,就像夏天草甸子里的蚊子,时不时就冒出来叮她一口。
这天傍晚,程秋霞带着程飞去李奶奶家串门。李奶奶怕热,只穿了件无袖的汗衫,摇着蒲扇。程飞坐在炕沿上,眼睛不受控制地就往李奶奶那松垮垮、带着老年斑但看起来很软和的胳膊上瞄。
李奶奶被她看得好笑,伸手想捏捏她的小脸:“飞飞,瞅奶奶干啥?奶奶脸上有花啊?”
程飞看着那只布满皱纹、缓缓伸过来的手,脑子里瞬间闪过一百种下口的方式:是轻轻舔一下尝尝味道?还是嗷呜一口……打住!(○′?д?)?
就在李奶奶的手快要碰到她脸蛋的瞬间,程飞猛地一扭头,把脸埋进了程秋霞的怀里,发出闷闷的声音:“痒……”
程秋霞和李奶奶都笑了:“这孩子,还知道害臊了!”
程飞在心里默默流泪:我不是害臊,我是怕控制不住我记几啊!(:3」∠)
夏日漫长,对程飞来说,每一天都是意志力的考验。她就像个守着满汉全席却不能动筷子的苦行僧,在“人形美味”的包围中,艰难地维持着作为“人”的体面。
她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你现在是个人!是个文明人!不能扑食!不能啃邻居!要把口水变成对西瓜和糖水的热爱!
最让她破防的一次,是程秋霞带她去屯里唯一有收音机的人家听广播。收音机里正播放着革命样板戏,唱到高亢处,程秋霞和其他几个大姨听得热血沸腾,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那一刻,程飞看着她们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庞,听着那充满“生命力”的歌声,恍惚间仿佛看到了A星球那些充满“能量”的异能者在咆哮……
“呵……!”(能量!好强的能量!)她差点就要站起来鼓掌或者逃走。
幸好,收音机里紧接着传来一阵尖锐的杂音,打断了她的丧尸幻想。程秋霞赶紧拍拍收音机:“这破玩意儿,又接触不良了。”
程飞松了口气,瘫坐在小板凳上,感觉比跑完一场马拉松还累。做丧尸难,做一只混迹在人类社会中、还要抵抗本能诱惑的丧尸,更是难上加难。
晚上,躺在铺着凉席的炕上,程秋霞用湿毛巾给她擦身子,蒲扇摇出的风带着母亲特有的温柔气息。程飞像只被顺毛的小猫,舒服地眯起眼。
“飞飞这孩子凉哇哇的,还不爱出汗,真好啊。”
唯一让她感到安慰的是,晚上躺在凉席上,程秋霞会用蒲扇给她轻轻扇风,哼着不成调的歌。那带着皂角清香和淡淡汗味的怀抱,是世界上最安心的地方。虽然也很“香”,但这种香,让她只想靠近,不想下口。
也许,这就是“家”的味道吧?程飞迷迷糊糊地想,在习习凉风和蛙鸣声中,进入了梦乡。梦里,她好像终于咬了一口铁蛋的胳膊……咦?怎么是枕头味的?(?っ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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