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逆流,阴阳倒置,百鬼夜行,村毁人亡。唯“引魂玉”现,方可渡此劫。切记,切记!’
引魂玉?”煜霄眉头紧锁,这是什么东西?”
陈公摇了摇头,浑浊的眼底仿佛掀开了尘封百年的记忆,那里面交织着迷茫、敬畏,以及深入骨髓的恐惧。他枯槁的手指微微颤抖,声音也压得极低,仿佛生怕惊动了某个沉睡的古老存在。
“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具体是什么。”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时光的缝隙中艰难地挤出来,“我爷爷的爷爷,也就是我们陈家的第一代族长,曾在临终前,将这个秘密口口相传,一代代传了下来。他说,我们花林村的先祖,并非普通的凡人,而是一位通晓阴阳、能役使鬼神的方士。”
陈公顿了顿,望向祠堂深处那块被供奉了数百年的无名牌位,眼神变得无比复杂。“先祖当年,因为一身惊世骇俗的本领,得罪了朝中一位权倾朝野的大人物。那人视他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为了保全族人,先祖只能带着追随他的亲信,一路南逃,最终找到了这片与世隔绝的山谷,建立了花林村。”
“他立下祖训,命我们陈氏一族,世代守护村中一物,绝不可让其落入外人之手,尤其是……”陈公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忌惮,“……尤其是地府之人!他说,那东西是维系我们花林村气运的根本,一旦失去,花林村便会万劫不复。而地府,对那东西的觊觎,已经持续了上千年。我们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守护着惊天秘密的囚笼。”
那东西,就是引魂玉?”泠霜追问。
应该就是了。”陈公的声音更低了,仿佛怕被什么人听见,我爷爷说,那块玉,是开启某个‘门’的钥匙,也是关闭那个‘门’的钥匙。先祖用它封印了村子下方的一条‘阴脉’,才让这里得以成为一片人间净土。但那封印并非一劳永逸,每隔百年,阴气便会最盛,需要用特定的仪式来加固封印。而‘引魂玉’,就是仪式的核心。”
煜霄和泠霜对视一眼,心中豁然开朗。
黑水河,就是那条被封印的阴脉!而黑白无常,甚至夜枭背后的势力,他们想要做的,就是破坏封印,夺取引魂玉,让黑水河的阴气彻底爆发!
那……先祖将引魂玉藏在了哪里?”煜霄急切地问。
陈公再次缓缓地摇了摇头,仿佛对这个谜团感到十分无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就是最大的谜团啊!自从那朱砂预言被写下之后,族谱的记录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然而,关于引魂玉的线索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斩断了一般,彻底断了。”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惋惜和困惑,继续说道:“每一代的村主似乎都通过某种极为隐秘的方式,将这块神秘的玉传递给了下一代。可是,这个传承方式却在三代前突然中断了。上一任村主,也就是王大伯的父亲,在临终前神志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根本来不及说出这个秘密,就匆匆离开了人世。”
陈公的话语中充满了遗憾和不解,仿佛这个谜团已经困扰了他很久。他凝视着远方,似乎想要透过时间的迷雾,揭开这个隐藏在历史深处的秘密。
线索,又断了。
但这一次,他们至少有了明确的目标——找到引魂玉,加固封印。
就在这时,村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那并非寻常的喧哗,而是一种由无数压抑的惊呼、孩童的啼哭和犬吠交织而成的混乱声响,像是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将祠堂内凝重而肃穆的气氛击得粉碎。
祠堂的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一个负责在村口放哨的村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满脸是汗,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眼神涣散,仿佛刚从噩梦中挣脱。
不好了!村口……村口来了两个人!”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嘶吼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了调,穿得……穿得跟戏班子里的黑白二将一样,好……好吓人!他们……他们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看着村子,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冻住了!”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响。原本就心怀忐忑的村民们顿时骚动起来,惊恐的目光相互交汇,无助的情绪在人群中迅速蔓延。陈公更是身体一晃,险些站立不稳,被身旁的族人急忙扶住。他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绝望,喃喃自语道:终究……还是来了吗?躲了上百年,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
而煜霄和泠霜的心,则在这一刻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万丈冰窟。
他们来了。
这三个字,如同千斤巨石,沉沉地压在二人的心头。他们虽然早已做好了与地府势力正面交锋的准备,但对方的速度,还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按照常理,万魂幡被毁,夜枭伏诛,地府想要再次集结力量,至少也需要一些时日。可现在,不到一夜的功夫,真正的真神”便已降临。这说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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