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分秒必争。煜霄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尖微微颤动着,仿佛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焦虑。他凝视着那面铜镜,阳光透过镜面反射在墙上,形成了一幅模糊的地图。
这幅地图虽然不够清晰,但煜霄却能凭借着他敏锐的观察力和丰富的经验,大致辨认出其中的关键信息。他的目光在地图上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最终停留在了一个特定的位置。
“今夜子时,井底阴气最重时下去。”煜霄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这个决定已经在他心中酝酿了很久。
子时,是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候,也是井下阴气最重的时刻。选择在这个时候下去,无疑是最为危险的,但同时也是最有可能找到他们所追寻之物的时机。
第二节:井底诡棺
当老槐树那巨大而斑驳的影子刚刚覆盖住井口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锁链声突然传来,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
三人面面相觑,脸色都变得苍白如纸。他们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他们知道,任务还得继续下去。
阿毛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将腰上系着的浸过黑狗血的麻绳紧紧地缠在身上。这麻绳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让人闻之作呕,但阿毛却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保护。
他小心翼翼地踩在井口边缘,缓缓地将身体放低,然后顺着麻绳慢慢降入井中。随着他的下降,井口的光线也越来越暗,最终完全被黑暗所吞噬。
井壁湿滑异常,长满了绿油油的苔藓,阿毛的手在摸索着井壁时,不时会摸到一些黏糊糊的东西,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然而,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在苔藓的掩盖下,他隐约看到了一些用指甲刻出的符咒——全是"镇"字,但每个字的最后一笔都变成了扭曲的铜钱图案,看上去异常诡异。
绳索不断下放,带着阿毛和煜霄深入那口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的古井。井壁湿滑,附着着青苔和不知名的粘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更深沉的、类似腐肉发酵的气息。
每下降一寸,周遭的寂静就仿佛被压缩得更紧,压迫得人心头发慌。
“七丈了。”阿毛的声音有些发紧,手电筒的光束在狭窄的空间里划破黑暗,却驱不散那份深入地底的寒意。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袭来,仿佛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窟窿。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手中的手电光圈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最终稳定在一处井壁上。
光束聚焦的地方,是一个深陷在岩石中的不规则凹洞,至少能容纳一个人躺下。
而凹洞的正中央,赫然嵌着一口铁棺!那棺材通体乌黑,覆盖着厚厚的污泥和铁锈,但在某些地方,锈迹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暗红色,如同干涸的血迹。
最触目惊心的是棺盖——上面用暗红的朱砂,绘制着一张扭曲狰狞的人脸。那脸孔五官挤成一团,五官扭曲,嘴角以一种不符合人体结构的方式咧开,一直扯到耳根,仿佛在发出无声的、极致痛苦的惨叫。
更诡异的是,它咧开的嘴里,竟是由一枚枚细小的铜钱紧密排列组成牙齿,每一枚铜钱都闪着微弱而冰冷的光泽。
“是五师弟。”煜霄的声音突然在阿毛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阿毛这才想起,煜霄似乎是通过某种他们约定好的、利用铜钱传递声音的秘法在交流。
“当年专修禁术的那位…据说走火入魔,失踪在了寻找‘倒悬七星’的道路上。没想到…竟是以这种方式重现。”
阿毛的心头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蛇般缠绕上来。他咽了口唾沫,强压下翻腾的恶心感,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铁棺棺盖。
铁质的触感带着井底的寒气,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油腻感。他刚用指尖划过那扭曲人脸的轮廓,还没来得及细看,异变陡生!
“咚!咚!”
铁棺猛地剧烈震颤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从内部狠狠撞击。与此同时,阿毛清晰地听到头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七条粗如儿臂、不知用什么材质锻造的锁链猛地绷紧,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这些锁链并非随意垂下,而是呈放射状固定在井壁的某些凸起上,另一端则扣在铁棺的七处位置。
随着震动,锁链上串着的铜钱相互碰撞、摩擦,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那节奏缓慢而怪异,竟隐隐有几分类似某种古老经文被拖长、扭曲后的诵唱,令人头皮发麻。
然而,最让阿毛魂飞魄散的,还是那些铜钱。每一枚铜钱,无论是嵌在锁链上还是组成牙齿的,它们方正的孔洞里,竟然都开始缓缓渗出粘稠的黑血!
那黑血如同活物般,沿着铜钱的边缘滴落,又顺着锁链和棺盖的缝隙蔓延,汇聚在一起。黑血在冰冷的铁棺盖上迅速铺开,勾勒出八个歪歪扭扭、如同用指甲刻出来的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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