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大朝会,果然成了沈青禾一人的舞台。皇帝当庭颁布圣旨,盛赞其北境之功,擢升其为正二品“镇国夫人”(以女子之身获此爵位,可谓殊荣),加“太子太保”衔(虚衔,表尊崇),仍兼领镇异司司正,总领天下异象勘查、地脉安泰事宜。赏赐金银珍宝、田庄府邸无数,恩宠之隆,一时无两。
朝堂之上,恭贺声此起彼伏,但沈青禾敏锐地察觉到,那些笑容与祝贺背后,隐藏着各种各样的情绪:钦佩、羡慕、嫉妒、忌惮,乃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镇国夫人”、“太子太保”,这两个头衔的分量,几乎让她一跃成为大周朝最顶尖的权贵之一,且手握实权。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子,获此殊荣,怎能不引人侧目?更何况,她身上还笼罩着“身怀异术”、“引动地脉”的神秘光环。
退朝之后,前来道贺的官员几乎踏破了安宁县主府的门槛。沈青禾不胜其扰,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她深知,越是此时,越需谨言慎行,不可授人以柄。
她以“身体仍需调养”为由,婉拒了大部分宴饮邀请,除了必要的礼节性回访,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府中或镇异司衙署。
镇异司经过北境之事的洗礼,地位与权威大大提升。各地上报“异象”的文书陡然增多,其中固然有真正需要关注的,也不乏一些地方官为表“勤政”或迎合上意的夸大其词。沈青禾亲自坐镇,与王主事、刘博士等人一一研判,去伪存真,分派任务,将衙门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也有意借处理这些“异象”的机会,不动声色地搜集更多关于各地地脉能量、古老传说、前朝遗迹的信息,与墨翟秘卷及星源秘境相互印证,加深理解。
这一日,她正在批阅一份来自西南蜀中、关于某处山谷“夜有异光,疑为古墓宝气”的奏报,王主事神色略显古怪地走了进来。
“夫人,魏王府送来拜帖,还有……一份特殊的‘礼物’。”王主事将拜帖和一个巴掌大小、以火漆密封的扁平木盒呈上。
沈青禾打开拜帖,是魏王邀她三日后于王府一叙,说是新得了一幅前朝古画,请她品鉴。这理由寻常,但结合之前的提醒,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拿起那个木盒,入手颇沉。揭开火漆,打开盒盖,里面并无书信,只有一块色泽深暗、触手冰凉、刻满了奇异扭曲符文的黑色金属牌。牌子上方,刻着一个极其细微的、振翅欲飞的血色蝙蝠图案!
血蝠印记!血影楼?!
沈青禾瞳孔骤缩!这块牌子,与当初在沉星淀擒获的那名血影楼杀手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只是这块牌子质地似乎更加古老,符文也更加复杂。
魏王送这个来是什么意思?是暗示他查到了血影楼的线索?还是……这牌子本身,就代表着某种信息或权限?
她将牌子翻来覆去仔细查看,除了那血蝠印记和符文,再无其他标记。尝试注入一丝精神力,也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送东西的人可还说了什么?”沈青禾问。
“只说这是殿下送给夫人的‘玩物’,请夫人‘闲时把玩’。”王主事回道。
把玩?沈青禾心中疑窦更深。魏王绝不会无缘无故送这么一件敏感的东西。
她将牌子小心收好,决定三日后赴约时,当面问个清楚。
然而,未等到魏王之约,另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打乱了沈青禾的节奏。
两日后深夜,沈青禾正在静室中尝试以地脉之心辅助修炼“星辉炼神术”,忽然心有所感,猛地睁开眼。几乎同时,玄十七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夫人!出事了!”
沈青禾打开门,只见玄十七脸色凝重:“刚接到密报,江南道临安府,三日前突发剧烈地动,山崩地裂,数个村镇被埋,死伤惨重!更为蹊跷的是,地动之后,当地‘玲珑山’一带,夜间有冲天七彩宝光显现,持续不散,引无数百姓围观,传言有‘仙家洞府’或‘前朝宝藏’出世!地方官府已封锁山区,但流言四起,人心浮动,恐生变故!”
临安府!玲珑山!七彩宝光!
沈青禾心中一紧。玲珑山……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对了!墨翟秘卷的附录中,曾有一句提及:“……东南有山,名玲珑,其下或有‘灵枢’之眼,然记载残缺,未可详考……”
灵枢之眼?难道是类似于星源秘境的地脉能量节点?
如此剧烈的地动,加上诡异的七彩宝光,绝非凡俗!而且偏偏发生在她回京不久、声望正隆之时,是巧合吗?
“立刻传令镇异司,调集精干人手,准备前往临安府勘查!”沈青禾当机立断,“同时,行文江南道衙门及临安府,严密封锁消息,禁止闲杂人等进入玲珑山区域,等候朝廷处置!”
“是!”
玄十七领命而去。沈青禾回到书案前,迅速找出墨翟秘卷,翻到关于“玲珑山”的只言片语,又调阅镇异司存档中关于江南道地理、异象的零星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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