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的暗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将外界微弱的光线彻底隔绝。仓库内部伸手不见五指,浓重的尘埃和霉味扑面而来,沈知意忍不住掩鼻轻咳了一声。
徐砚深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军用手电筒,拧亮。一道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前方景象。
这里并非堆放杂物的普通仓库,而是一个经过改造的、颇具规模的地下藏书室。高大的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整齐排列,上面密密麻麻堆满了书籍和卷宗,一直延伸到灯光无法触及的深处。空气凝滞,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止了流动。
“跟我来,父亲的核心藏书区在最里面。”沈知意压低声音,凭着记忆引路。她的脚步在积尘的地面上留下清晰的印记。
徐砚深持枪警戒在前,杜清晏紧随沈知意身侧,警惕地留意着四周动静。手电光斑在书架间移动,晃过无数蒙尘的书脊,气氛静谧得有些诡异。
穿过几排书架,眼前出现一个相对开阔的区域,布置着书桌、椅子和几个上锁的柜子。书桌上甚至还摊开着几本未合上的书,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铜匣会藏在哪里?”徐砚深环顾四周,目光锐利。
沈知意走到书桌后,抚摸着墙壁上镶嵌的一幅仿宋山水画。“父亲说过,最显眼的地方,往往最容易被忽略。”她手指在画框边缘细细摸索,突然在某处用力一按。
“咔。”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响起,山水画旁边的墙壁竟然向内凹陷,露出了一个隐藏的壁龛。壁龛不大,里面只放着一件东西,一个古朴的、泛着暗沉金属光泽的方形铜匣。
铜匣表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和某种难以辨识的古老符号,锁扣处严丝合缝,看不出任何开启的痕迹。
“找到了!”沈知意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伸手就要去取。
“等等!”徐砚深一把按住她的手腕,神色凝重。他用手电仔细照射铜匣周围和壁龛内部,确认没有连接着任何丝线或可疑装置。“小心有机关。”
他示意沈知意和杜清晏退后一步,自己则用匕首尖端小心翼翼地去触碰铜匣。确认没有触发任何反应后,他才谨慎地将铜匣从壁龛中取出。
铜匣入手沉甸甸的,带着金属特有的冰凉。
就在这时,杜清晏忽然低声道:“有声音。”
三人立刻屏息凝神。果然,从藏书室入口方向,传来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不止一人!而且正在向他们所在的核心区域靠近!
有人跟踪他们进来了!
徐砚深眼神一凛,迅速关掉手电,仓库瞬间陷入绝对的黑暗。他拉着沈知意和杜清晏,凭借记忆快速移动到最近的一排高大书架后隐蔽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同样没有光亮,对方显然也是潜行的高手。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压抑的呼吸声和心脏擂鼓般的跳动。
那几个人在核心区域停下,似乎在搜索。一道微弱的光线亮起,是那种蒙着布的小型手电,光线被严格控制在一定范围。
借着这微弱的光,徐砚深隐约看到三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模糊身影,动作矫健,搜索方式专业,绝非普通毛贼。
其中一人低声道:“……确认他们进来了,目标应该就在这里。”
另一人回应:“分头找,注意隐蔽,拿到东西立刻撤离。”
是山口次郎派来的人!还是陈景澜的手下?或者……两者皆有?
徐砚深握紧了手中的枪,计算着双方的距离和位置。对方有三个人,训练有素,己方有两人需要保护,杜清晏伤未痊愈,硬拼风险极大。
沈知意紧紧抱着那个冰冷的铜匣,手心沁出冷汗。杜清晏靠在她身边,能感受到她身体的紧绷,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冷静。
搜索的光斑在书桌、柜子附近晃动。一个黑衣人走到了那幅山水画前,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开始仔细检查画框。
不能再等了!
徐砚深对杜清晏和沈知意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继续隐蔽。他则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绕向书架另一侧,准备从侧后方发起突袭,制造混乱。
然而,就在他移动的瞬间,脚下不慎碰到了一本掉落在地的厚书!
“啪!”书本落地的声音在死寂的藏书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在那边!”搜索的黑衣人立刻警觉,光线和枪口瞬间转向徐砚深的方向!
“砰!砰!”徐砚深毫不犹豫,抢先开枪!子弹击中书架,木屑纷飞,暂时压制了对方的视线。
枪声打破了寂静,也宣告了潜伏的结束。
“走!”徐砚深对沈知意和杜清晏低吼,同时持续射击掩护。
沈知意和杜清晏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立刻沿着书架间的通道向预定的另一个出口方向跑去。那是沈知意记忆中备用的通风管道出口。
黑衣人也迅速还击,子弹在书架间呼啸穿梭,击穿无数书页,碎纸如同雪片般飞扬。
徐砚深一边还击一边后退,利用书架作为掩体,且战且走。他的枪法极准,压制得对方一时难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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