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栗的声音继续说道：“只有一片沙土里发现一些破碎的衣物和血渍。”
“而且，据洪教官说，李毅飞的河湾蛇妖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了。”
“这除了李毅飞死了，还能说明什么？”
门外的争吵如同冰冷的锥子再次贯穿了林七夜的沉默。
李毅飞……
真的死了？
他猛地从病床上坐起，腹部的伤口被剧烈动作牵扯，传来钻心的疼痛，但他全然不顾。
他强忍着灵魂撕裂般的虚弱感和身体的沉重剧痛，踉跄着扑到门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拉开了病房的门！
“李毅飞……死了？”
他的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砂纸摩擦，脸上没有血色，只有一片死灰。
门外的沈青竹和韩栗被突然出现的林七夜惊得一愣。
看到林七夜惨白如纸的脸两人都沉默了。
许久，韩栗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艰难地开口。
“经过一夜搜查，我们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只在里面找到了一些残破的衣布和沾染他DNA的血渍。”
“没有找到飞哥！那他就是没死。” 一个嘶哑的哭喊声从旁边传来。
林七夜这才注意到，病房门口的地上，还瘫坐着一个身影——是百里胖胖。
这个平日里总是笑嘻嘻，没心没肺的胖子，此刻双眼肿得像核桃。
“凭什么！凭什么说他死了！！”
“继续找啊！飞哥他……他那么厉害！他肯定还活着！”
“他只是……只是躲起来了！”
“他答应过要集训结束要请我吃饭的…”
“他…他不能食言！”
胖胖的声音里充满了孩子般的执拗和不甘。
沈青竹站在一旁，紧握着拳头，整个人因为愤怒开始微微颤抖。
林七夜没有说话，但是空洞的眼神就是他最好的态度。
病房门口陷入一片死寂的悲伤。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空气都仿佛凝固。
然后，他用那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沉重的声音，缓缓说道：
“他们说的……对。”
“既然……没找到……”
林七夜停顿了一下，仿佛需要积攒力气才能说出后面的话。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投向窗外那片训练场。
“……那就继续找。”
“李毅飞……不会就这么死。”
“他只是……迷路了。”
“我们……”
林七夜的声音低沉下去。
“……要带他回家。”
……
气氛依旧沉默，但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走廊处。
袁罡穿着一身教官制服，脸上写满了疲惫。
不过此时他的眼睛却意外明亮。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林七夜身上。
韩栗等人立刻站直身体：“袁教官！”
袁罡没有看他们，径直走到林七夜面前。
此时的林七夜早已失去了往常的冷静，只有空洞和悲伤。
“你们先出去，我和林七夜单独聊聊。”
“是。”韩教官拉着沈青竹和百里胖胖两人离开了病房。
韩教官还好心地帮袁罡带上了门。
另一边，袁罡沉默了片刻，直接问道：
“林七夜。”
“告诉我。”
“在津南山下……”
“在李毅飞身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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