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昆低下头，精准地捕捉到了那抹在路灯下泛着水润光泽的红唇，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并非狂风暴雨，而是带着试探和品味的温柔攫取。
他感受着她唇瓣的柔软和口红的微凉，鼻尖萦绕着她发丝和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柳月起初身体有一丝极其细微的僵硬，但几乎在瞬间就软化下来，
甚至带着点回应地轻启了唇齿，让这个吻从浅尝辄止滑向更深一点的纠缠。
时间仿佛凝滞了几秒，又仿佛只是短短一瞬。
分开时，两人的气息都有些微乱。
柳月脸颊飞起两朵红云，不知是羞还是恼，扬手就在曹昆结实的手臂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你疯了啊！"
她压低声音嗔怪，眼神慌乱地扫视着四周跑道上零星散步的人，
"这么多人看着呢！"
曹昆舔了舔嘴角，仿佛在回味，脸上挂着得逞后惫懒又无赖的笑容，毫不在意地耸耸肩：
"怕什么？这年头，大家都忙着刷手机、遛狗、跑步减肥，谁有闲工夫盯着别人亲嘴儿看？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他环顾四周，确实无人驻足留意他们这个角落的短暂旖旎。
"你就是个流氓！"
柳月瞪了他一眼，语气却没了多少真正的怒意，反而更像是一种娇嗔的指控，
"网上就一个劲地撩拨，满脑子想睡我的坏水儿，现在见了面更过分了…"
曹昆嘿嘿一笑，也不反驳。
他当然不是傻子。
正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柳月眼神里那丝默许，感受到了她身体传递出的并不排斥的信号，他才敢在第一次见面就如此"放肆"。
空气中流淌的暧昧、刚才那番半真半假的"包养"谈判、以及酒精和夜色共同催化的荷尔蒙，都让这个吻的发生显得水到渠成，恰到好处。
那不是一个鲁莽的冒犯，而是一场双方心照不宣、共同踏入的试探。
“你怎么回去？”
曹昆看了看时间，夜色已深。
“打车呗，”
柳月随口应道，顿了顿又说，
“要不…先送你？”
曹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柳月这是下意识地不想让他知道具体住址。
他心里掠过一丝无奈，但也没点破，只是笑了笑：
“不用麻烦，方向不一定顺路。你先走吧，到家方便的话，报个平安就行。”
他理解成年人保有隐私的需要，既然对方有顾虑，他绝不强求。
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缓缓驶近，停在路边。
曹昆示意柳月上车。
柳月却没动。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路灯的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一双眼睛幽幽地望着曹昆，嘴唇微抿，那神情竟透出几分无言的委屈，仿佛被遗弃了一般。
曹昆被她这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又好气又好笑：
“喂！别这么看着我行不行？搞得我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似的！”
他内心一阵无力吐槽：
心思这么重，这么习惯性防备的女人，相处起来得多累？他可没兴趣给自己找不自在。
他清楚自己的位置。
对柳月，欣赏她的风情和性感是实打实的，也享受这种暧昧的互动。
如果相处愉快，性格合拍，他不介意发展一段长久的关系。
但前提是轻松自在，而不是需要他费尽心思去猜、去迁就、去应付对方层出不穷的心理防线。
若不合拍，他绝不会为了“馋人家身子”就主动往麻烦堆里跳。
柳月没有解释，只是垂下眼帘，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波澜：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额…真没必要道歉，”
曹昆叹了口气，伸手自然地牵起她微凉的手，两人沿着路灯昏暗的街道慢慢往前走，
“咱们的关系，说熟悉也熟悉，说陌生也陌生。你刚才的反应，我介意，也不介意。”
他侧头看她，语气坦诚。
“介意，是因为这种防备，会让真心把你当朋友的人感到心寒，觉得付出不被信任；
不介意，是因为我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安全边界，尤其是我对你过往的经历一无所知。你有权保护自己。”
他握了握她的手，传递一丝温度。
“真的…只是下意识。”
柳月低声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脆弱。
她抬起头，直视曹昆的眼睛，问出了一个盘旋已久的问题：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个坏女人？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空间里那些大胆的照片，毫不避讳的情史谈论，还有两人之间那些火热的文字游戏…这些都构成了一种特定的形象。
曹昆停下脚步，苦笑着摇摇头：
“柳月，别这么想。在这个问题上，谁也不比谁更高尚。非要说的话，”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可能我比你更像是个‘好人’？但这种标签没意义。”
他不想陷入这种形而上的自我剖析。
他就是个俗人，没那么高的道德情操，也没兴趣评判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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