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失笑,“是是是,听阿瑞的。”
兄弟俩回到东宫后,太子乖乖躺下休息。
阿瑞坐在榻边念书,声音轻柔。
太子渐渐睡着。郗砚凛来看时,只见阿瑞正小心地为太子擦汗。
“父皇,太子哥哥出汗了。”
郗砚凛摸摸他的头。
太医每日请脉,脸色日益凝重。
郗砚凛召宋院正单独问话,“太子究竟如何?”
院使跪地颤抖,“殿下...根基已损,恐难...若能精心调养,或可...或可延至及冠。”
太子对此表面上一无所知,仍每日学习观政务。
阿瑞察觉异常,偷偷问蔺景然,“母妃,太子哥哥的病是不是很重?”
蔺景然,“为何这么问?”
阿瑞,“父皇最近总看着哥哥发呆。”
蔺景然轻叹,“太子殿下会好的。”
阿瑞认真点头,“儿臣会天天给哥哥讲笑话。”
阿瑞确实这么做了。
太子被他逗得咳嗽都轻了些,太子一本正经,“阿瑞,孤若是不在了...”
阿瑞捂住太子的嘴,“不许说!哥哥会长命百岁。”
太子眼眶微红,“好。”
郗砚凛加倍关心太子饮食起居。
太子笑道:“父皇把儿臣当瓷娃娃了。”
郗砚凛坦然:“你就是朕的瓷娃娃,好生养着。”
父子相视而笑,各藏心事。
次日,太子在御花园晕倒。
整个太医院跪满东宫。
郗砚凛勃然大怒,笑道,“若是太子有事,你们统统陪葬!”
太子悠悠转醒,“父皇,是儿臣自己不小心...”
阿瑞守在榻前,眼泪汪汪,“哥哥吓死我了。”
太子虚弱地笑笑,“以后不会了。”
终南山神医终于请到。
诊脉后,他沉默良久,“太子殿下元气耗尽,非药石能医。”
郗砚凛闭了闭眼,“还有多少时日?”
“好生将养,或有两载。”
殿内死寂。
阿瑞愤怒,“你胡说!太子哥哥会好的!”
太子轻咳,“阿瑞,不得无礼。”
神医留下药方离去。
………
次日,阿瑞早早来到东宫。
太子正在喝药,眉头微蹙。
“苦吗?”阿瑞掏出蜜饯,“我给哥哥带了糖。”
太子含笑接过,“五弟有心了。”
阿瑞板着小脸,“我以后天天来陪哥哥喝药。”
太子揉他脑袋,“不用耽误功课。”
“太傅说我功课好着呢。”阿瑞抢过药碗试温度,“该喝药了。”
皇后带着补品过来,见阿瑞正给太子念书。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太子含笑听着,偶尔咳嗽。
太医每日来诊脉,药方换了又换。
太子精神渐好,但总透着虚弱。
这日他问郗砚凛:“父皇,江南堤坝修得如何了?”
郗砚凛替他掖好被角,“快竣工了。这些不必操心。”
太子不依,“儿臣想看看奏报。”
郗砚凛无奈,“等你再好些。”
阿瑞端着药进来,“太子哥哥该喝药了。”
太子苦笑,“整日喝药,嘴里都是苦味。”
阿瑞举着勺子,“吃了药才能好。我喂你。”
太子休养半月,坚持要回文华殿听课。
太傅为他单独设座,铺了软垫。
阿瑞寸步不离地跟着,“太子哥哥慢点。”
太子无奈,“五弟不必如此。孤还没到走不动路的地步。”
阿瑞皱眉,“太医说要小心。”
太子摇头轻叹。
课间,太子轻咳不止。
阿瑞赶紧递上温水,“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去歇息吧。”
太子微笑,“哪有那么娇气。”
………
兄弟俩下课后回了东宫。
夜里,太子突然发热。
东宫灯火亮了一夜。
太医施针用药,直到天明,太子才退热。
郗砚凛守在榻前,眼底青黑。
太子醒来,见郗砚凛趴在床边睡着,轻轻为他披上毛毯。
郗砚凛立即惊醒,“煜儿,感觉如何?”
太子歉然,“儿臣无事。让父皇担忧了。”
郗砚凛揉揉眉心,“是朕没照顾好你。”
太子摇头,握住郗砚凛的手,“父皇,儿臣很庆幸去了江南。”
郗砚凛一怔。
太子目光清澈,“若重来一次,儿臣还是会去。见百姓疾苦,方知肩上责任。”
郗砚凛久久无言。
阿瑞端着早膳进来,“太子哥哥该用膳了。”
见郗砚凛也在,他眨眨眼,“父皇也一起?”
郗砚凛接过粥碗,“朕来喂。”
太子失笑,“儿臣又不是小孩子。”
最后,郗砚凛亲自盯着太子喝粥喝药。
阿瑞偷偷往太子手里塞了颗蜜枣。
太子服药后睡下。
郗砚凛嘱咐宫人,“好生照看。”
走出寝殿,他问太医,“这次发热可有大碍?”
太医低头,“回陛下的话,太子殿下元气大伤,最忌劳累。若再发作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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