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的苏星承蜷缩在书柜中,泪水无声地浸湿了衣襟,陈柳玉刺耳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伴随着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他死死咬住手背,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抑制住呜咽,
"妈妈..."他在心里呼唤,眼前浮现夏宁心临终前苍白的脸,
那双总是温柔抚摸他发顶的手,此刻正冰冷地躺在太平间,
等到苏知彰和陈柳玉出去之后,苏星承才从书柜里出来,此刻他已经满脸泪水,
他最爱的人,对他最好的人,都被他那个所谓的父亲用最卑劣的手段害死,
巨大的悲痛中,苏星承却展现出超乎年龄的冷静,他强忍着崩溃,开始迅速而有序地收集他认为有用的一切证据,
他再次庆幸大伯教了很多知识给他,
他记得大伯苏景一曾教导他,“星承,知识是保护自己的武器,”此刻,这句话成了他唯一的信念,
苏知彰的手机留在书房,而苏星承之前无意中看到开锁密码,他打开手机翻找着邮箱、通话记录、加密文件夹……
他将所有可疑的信息下载、打印,然后一丝不苟地清除所有操作痕迹,拿袋子全部装起来,
回到房间拿上现金,还有夏宁心留给他的银行卡和项链,做完这一切,他像一道影子,从后门溜了出去,
将文件偷偷藏进阮柚家之后,混上班车北上,他也不知道能跑到哪去,一个小孩也很难自己独立生活,
但是他也不能去找外公外婆,现在苏知彰一定在找他,如果在外公外婆一定会很快被发现,
最后他决定去京市找大伯的妈妈谢奶奶,之前住苏景一家的时候见过几次,是一个开朗有魄力的奶奶,对他也很好,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但是他知道大伯妈妈谢听晚住在京市,是一个有名气的书画家,凭借这些信息他一定能找到她,
想法是好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
苏星承带出来的手机时夏宁心给他办的,连苏知彰都不知道的存在,手机里仅有的手机号码要么是不能打的(外公外婆),要么是打了没人接的(妈妈。苏景一夫妇),
更糟的是,在颠簸的旅途中,手机不慎从口袋滑落,消失在了车厢的缝隙里,
中途,苏星承因为环境温度的交替和变化,身体不适而高烧在车里晕倒,最后被人送到医院然后因为找不到家长而报警,
等苏星承醒来的时候,什么都忘记,只记得自己叫“cheng”,被送进了福利院,没多久就被路家收养,并带去外国生活,
苏星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记忆的深渊里艰难地打捞上来,带着血与泪的锈迹,
“那天……我躲在书桌下的暗格里,听着他们的话,心都快炸了,”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又坠入了那个充满背叛与恶臭的深渊,
“我妈妈……她明明是被苏知彰和陈柳玉联手害死的,他们却说她是‘意外’流产大出血!他们……他们还计划着,要让柚柚你……也‘意外’死去!”
阮柚的呼吸瞬间凝滞,手指紧紧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
她的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眼底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死死盯着苏星承,仿佛要从他口中榨出每一个细节,确认这并非一场噩梦,
“堂哥……”她的声音哽咽,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们……他们真的这么说?”
“千真万确,”苏星承重重地点头,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洛斯言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快步走到苏星承面前,“文件!你藏起来的文件在哪?那些能证明他们罪行的证据!”
"找到了!"苏星承的声音从书房传来,他灰头土脸地钻出储藏间,手里捧着个铁皮饼干盒,
几人回到客厅,苏星承拿出电脑,“我对他们的对话有点模糊,听一下音频,看能不能给有别的信息,”
沙沙的杂音过后,苏知彰那阴沉而得意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那边的人都是单线联系的,回拨过去就是空号,最后一次通话,他让我们永远别再联系了,”
录音结束,客厅里一片死寂,
“还有这个,”苏星承又拿出一张泛黄的行车记录仪截图,
“车祸当晚,苏知彰的车就停在事故现场两公里外的加油站,他根本没去现场,他是远程指挥的,而且第一时间就去检查现场有没有成功,”
听完后,阮柚若有所思,她在赌那个人只是想对爸妈出手,她是顺便的,只是他们都认为自己也死在那场车祸里,
她看向苏星承,眼神锐利,“堂哥,我帮你拿到苏氏,你看看公司里有什么异常,说不定有那个人的线索,只要做了就一定留下证据,”
“正合我意,”苏星承点头,“正好,我也想用苏氏的平台,发展路氏在国内的业务,”
苏星承在路家叫路辰,路爸爸和路妈妈只生了一个宝贝女儿,收养路辰只是为了培养一个工具人,未来帮他们的宝贝女儿管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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