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咎的规则之网如同无形蛛丝,缠绕着联邦的命脉,带来一种粘稠的窒息感。启明城指挥中心的气氛,比连日阴霾的天空还要沉重。然而,在这片压抑中,一种古老而崭新的力量,正悄然苏醒。
“首席,格物院紧急报告。”公输哲的声音透过加密通讯传来,带着一丝久违的兴奋,“星纹残卷的初步应用模型……成功了!”
嬴政站在巨大的全息星图前,图中代表联邦疆域的部分,正被无数细密的红色光丝缠绕,那是沈无咎“规则寄生”的可视化。他闻言,眉梢微挑,指尖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说。”
旧魏地,一处被伪装成采石场的沈无咎微型节点外围。
韩信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摊开一张仿古帛书,上面是格物院根据星纹残卷卷一《鼎位》破译出的、极其抽象的“周鼎坐标点阵图”。旁边,工兵司马丁复指挥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士兵,正在将一片片薄如蝉翼、闪烁着金属哑光的陨铁合金箔,按照特定角度嵌入预先钻探好的地孔中。
“将军,这玩意儿真能行?”斥候统领傅宽挠了挠头,看着那些不起眼的金属箔片,“感觉不如多埋几斤炸药实在。”
韩信头也没抬,专注地调整着最后一片箔片的角度:“沈无咎用规则干扰地脉,就像给河流改道。我们用的,是老祖宗留下的、最原始的‘河道蓝图’。”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鼎位》记载的,就是这片大地最初的‘GPS坐标’。把这些星纹感应模块埋下去,不是要炸掉什么,而是让大地‘记起’它本该有的能量流向。”
几个小时后,当设置在指挥车的“星图主板”接收到九个周鼎埋藏点传回的实时数据,并成功构建出清晰的地脉“基准能量图谱”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屏幕上,原本杂乱无章、被红色寄生丝线搅动的地脉能量流,在基准图谱的对照下,那些不自然的“扭结”和“淤塞”点瞬间暴露无遗。
“找到了!”军师校尉蒯通指着屏幕上几个骤然亮起的红点,“干扰源位置、强度一清二楚!他想绑架地脉?我们先给地脉做个‘复位手术’!”
接下来,由辎重都尉孔熙调运来的、更大面积的陨铁箔被快速拼接成巨大的经纬网格,覆盖在干扰源外围的区域。当网格被激活,释放出与基准频率一致的柔和能量波时,屏幕上的红色寄生丝线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开始肉眼可见地收缩、淡化。
“哈哈!”水战都督陈武一拍大腿,“这下看那些‘寄生虫’还怎么附着!”
韩信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通知各部,按图索骥,全面铺开‘定脉阵’。我们要让沈无咎的规则,无处容身。”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被标记为“高优先级”的节点——一个伪装成大型酿酒工坊的地下设施。
项羽扛着他那标志性的、如今经过格物院“星纹化”改装的长戟,大马金刀地站在工坊外围。在他身后,几个穿着特殊防护服的工兵,正小心翼翼地将一种黑乎乎、掺杂着闪亮陨铁粉末的炸药,填入特制的、内部蚀刻了复杂点阵的金属管中。
“项老大,这‘星纹定向炸药’配置要求忒精细了,”一个工兵抱怨道,“火药的颗粒度、陨铁粉的比例,差一点就怕效果不对……”
项羽不耐烦地摆摆手:“哪那么多废话!公输哲那老头儿不是把《火量》里的配方都精确到毫厘了吗?照做就是!老子就不信,老祖宗研究怎么炸得更狠的学问,还治不了这些藏头露尾的玩意儿!”
根据韩信那边提供的、经过星纹定脉阵校准的节点精确位置和地脉缝隙走向,工兵们将填装好的炸药管,以特定角度插入地面。
“引信激活!”工兵司马丁复(他忙得脚不沾地)高声喊道。
项羽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给老子爆!”
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没有冲天而起的火光。只有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嗡鸣”。众人脚下的地面轻微一震,前方的酿酒工坊建筑完好无损,连窗户都没碎一块。
但安装在附近的检测仪器,指针瞬间从高位跌回零点。
“污染核心能量反应……消失!”一名技术官难以置信地看着读数,“定向冲击,完美避开建筑结构,这……这简直是给节点做了个‘微创手术’!”
项羽得意地哼了一声,把长戟往地上一顿:“看见没?对付这种阴险玩意,就得用更狠、更准的法子!沈无咎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老子用老祖宗的爆破术,隔着土也能给他‘点名’!”
消息传回指挥中心,连嬴政的眼中都闪过一丝赞许。范增抚须微笑:“霸王之勇,佐以古智,恰如烈火烹油,专克阴秽。”
舆论战场,张良面临的压力丝毫不小。沈无咎的“镜像言论”如同病毒般扩散,真假难辨。
直到格物院送来了第一批“星纹证真仪”的样品。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类似老旧怀表的东西,打开盖子,里面没有表盘,只有一块蚀刻着细微点阵的陨铁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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