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魏之战的硝烟尚未在记忆里散尽,东南沿海的诡异回声仍刺激着神经,联邦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却并未如敌人预想的那般,在愤怒与恐惧中盲目地冲向预设的陷阱。一种新的、更为凝重的气氛,在启明城核心层弥漫开来——那不是慌乱,而是如同精密仪器调整到极限时,发出的那种低沉而危险的嗡鸣。
白虎殿偏殿,巨大的星图被更复杂的能量流示踪图部分覆盖。代表四方污染区的色块旁,新增了许多细密的、代表能量流向、精神波动频率以及可疑物资移动路径的线条,它们交织成一张令人头皮发麻的、覆盖整个联邦疆域的暗网。
嬴政站在图前,背影依旧挺拔,但那双承载了太多信息的眼眸,此刻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沈无咎布的是‘镜渊局’,”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斩断所有侥幸的冷硬,“他以人心欲望为饵,以我联邦的应激反应为驱动,欲引我们入彀,借我们的手完成他最后的‘编译’。旧魏地是诱饵,东南沿海是警告,亦是炫耀。”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齐聚于此的核心成员。
“他要我们跟着他的节奏,在他的棋盘上落子。那我们就……掀了这张棋盘。”
“首席,”项羽眉头紧锁,强压着直捣黄龙的冲动,“难道就放任那些污染节点不管?看着它们在联邦境内蔓延?”
“不是放任,是改变应对的逻辑。”张良接口,他手中拿着一份刚刚由格物院提交的初步分析报告,“沈无咎的核心依仗,在于‘镜渊共振协议’——即利用我们的净化行为,反向为他的终极目标充能。我们越是高效地‘净化’,他距离成功就越近。故,当下首要之务,非是铲除已发现的节点,而是……理解它,并让其‘失效’。”
“如何失效?”刘邦挠着头,“总不能给那些鬼东西发个通告,让它们自觉点别捣乱吧?”
“正是要‘通告’。”嬴政语出惊人,“不过,不是用嘴说。”他指向能量流示踪图上几个关键的交汇点,“他要共振,我们便给他共振,但频率和结果,要由我们来定。”
新的战略方向既定,庞大的联邦机器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精密计算感的姿态运转起来。
项羽:铁壁与怒火的重新定义
这位习惯于摧枯拉朽的霸王,接到了他军旅生涯中最憋屈也最考验耐心的命令——构筑“静态污染封锁线”。他麾下的风炎骑不再追求冲锋陷阵的快感,而是化身最严谨的工程师和哨兵,在旧魏地、以及其它几处已确认的高危污染区外围,利用阳炎晶和星纹技术,构建起一道道巨大的、非攻击性的能量屏蔽壁垒。
“老子现在干的这叫什么事!”项羽看着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将符文桩打入地面,连接着复杂的导能线路,忍不住对副将抱怨,“像他妈的在给那些鬼东西修花园篱笆!”
但他牢骚归牢骚,执行起来却一丝不苟。因为他明白,这道“篱笆”不是为了困死里面的东西,而是为了隔绝内外能量的交互,打断沈无咎期待的“共振”。他的怒火被引导至对工程精度的苛求上,每一次能量读数的稳定,都成了他新的“战果”。
韩信:数据迷雾中的猎手
韩信彻底消失在公众视野中。他的指挥部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数据海洋。来自四方前线、黑冰台、格物院、乃至民间观测站的所有信息,如同百川归海,汇聚到他这里。他和他挑选出的最精锐的参谋团队,不眠不休地分析着这些海量数据,试图从无数杂乱的能量波动、物资流向、人员异动中,勾勒出沈无咎那张“污染网络”的真实拓扑结构。
“这里,频率微调了0.7赫兹……这里,物资周转周期缩短了百分之五……”韩信的声音在布满光幕的密室中回荡,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在调整节奏,应对我们的静默。他在找新的……驱动点。”
他的目标,不是摧毁一两个节点,而是找到整个网络的“心脏”和“神经中枢”。
张良:攻心为上,乱其方寸
张良的工作转向了更为隐秘的层面。他不再仅仅着眼于内部的稳定与动员,而是开始主动向外“释放”信息。通过精心策划的渠道,一些半真半假、关于联邦“新型净化武器”取得“突破性进展”、即将进行“全域频率覆盖”的消息,被巧妙地泄露出去。
“他要的是‘共振’,那我们便给他一个他无法掌控的‘共振预期’。”张良对嬴政解释,“让他不得不分心计算我们的‘新武器’会如何影响他的协议,打乱他原有的步调。此为,以虚击实,攻心为上。”
萧何:釜底抽薪,断其粮草
萧何的玉算盘拨动得更快了,但算的不再仅仅是己方的消耗。在他的主导下,联邦启动了对境内所有重要战略物资,尤其是可能与污染能量传导、放大相关的稀有矿产、特殊晶体流向的严密监控和管制。同时,联合黑冰台,对已知的几条“污染春运”黑市线路,进行了精准的、非公开的打击,不求完全剿灭,但求大幅提高其交易成本和风险,延缓其流通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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