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粉,便是‘神经舞素’的纯化结晶。”公输哲小心翼翼地将第一批成品装入特制的琉璃瓶,“若微量使用,配合其他药物,或可用于研究缓解某些顽固性神经疼痛,价值不菲。可命名为…‘联邦牌跳跳粉’。”
然而,大规模量产伊始,便闹了笑话。一个技术员忙中出错,将电源接驳口的电压调高了三倍。结果,铜槽内的红灯蝎不再是“跑步”,而是如同被无形之力推动,化作了道道红色残影,在槽内疯狂飙射!速度太快,许多蝎子直接在离心力作用下飞出了铜槽,如同下饺子般,噼里啪啦地掉进了旁边利用灰雪塔废热维持的、用于烘干其他物料的辅助窑炉里…
霎时间,一股混合着焦香与奇异蛋白质气味的烟雾从窑炉升起。负责看守窑炉的虞子期正好腹中饥饿,好奇地捡起一块被瞬间烤得焦黄酥脆的蝎子“残骸”,放入口中。
“咔嚓!”
他眼睛一亮,脱口赞道:“嘿!又脆又香!有点海鲜味儿!”
他这一嗓子,顿时引来了周围不少同样饥肠辘辘的士兵。众人一看这“零食”来得如此“便捷”,纷纷有样学样,一时间,窑炉旁“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奇特的、类似烤虾米的香气。
萧何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气得胡子直翘,立刻颁布紧急公告:“严禁偷吃‘蝎期日’项目原材料!违令者,罚其亲身感受‘神经舞素’效果两个时辰!”
刘邦也凑过来,捡起一只“蝎香脆饼”打量了几下,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对萧何挤眉弄眼:“老萧,别说,这玩意儿味道真不赖!我看啊,这可以当成副产品开发一下,就叫‘联邦脆蝎’,绝对是好下酒菜!又能割…啊不,是满足一波市场需求!”
为了稳定获取“原材料”,项目组面向当地百姓,特别是身手灵活的孩子,发布了活蝎收购令:每上交一只活体红灯蝎,可获得一枚“联邦铜毫”。
一个名叫阿巴娃的十一岁女孩,异常勇敢敏捷,创下了一天捕捉两百只蝎子的纪录。当她用脏兮兮的小手,捧着装满蝎子的陶罐,来领取报酬时,正好遇到了巡视过来的项羽。
项羽看着这个瘦小却眼神明亮的女孩,难得放缓了语气:“小娃,挣这么多钱,想做什么?”
阿巴娃抬起头,认真地说:“大哥哥,我想攒钱给阿娘买一头新的、强壮的耕牛。这样,就算原来的牛不小心又被蝎子蛰了跳舞,我们家也不会没有牛耕地了。”
女孩朴实而坚韧的话语,让项羽这等铁汉也为之动容。他沉默了一下,对旁边的书记官道:“记下,给这孩子额外奖励一升洁净饮水。”
很快,百姓间流传开了新的口号:“蝎子摇尾巴,我们摇钱袋!牛群蹦迪,我们致富!”
深夜,张良与萧何站在营地边缘,望着远处石林中依旧闪烁的点点红光,以及营地内井然有序的“蝎式跑步机”和弥漫着香气的烘干窑,轻声道:“强迫敌人臣服,不如让敌人在不自知中为我所用,甚至‘纳税’。此法,虽看似戏谑,实则蕴含更高明的智慧。”
…
一个月后,“蝎期日”项目验收。
成果斐然:累计收集提纯“神经舞素”干粉超过四百公斤,其潜在研究价值折算高达一万四千金;蝎尾谷范围内的红灯蝎活跃密度下降了近六成,牛群“蹦迪”事件发生率锐减八成以上。而意外的副产品“联邦脆蝎”,因其独特风味和蛋白质含量,生产线刚一开通便供不应求,首月即实现净利润八百金。
士兵们给刘邦起了个新外号:“蝎饼沛公”。
刘邦摸着下巴,自嘲道:“想我刘季,本是运粮押饷的正经差事,怎么走着走着,就变成这‘零食大王’了?这上哪儿说理去!”
消息传回启明城,嬴政在审阅报告时,看到刘邦关于开发“联邦脆蝎”的建议,提笔批注:
“准奏。然,日后凡有呈报食品类项目者,需于卷首明确标注——‘此物绝无沛公口水掺杂’,以安民心。”
新的谚语在蝎尾谷的孩童间欢快地传唱:
“红灯蝎,尾巴翘,换得铜毫哈哈笑!”
“牛儿跳,人儿俏,‘蝎期日’里好热闹!”
张良看着眼前这一切,对身旁的项羽和萧何感慨道:“化灾厄为机遇,变毒害为资财,更让最底层的孩童看到通过自身努力改变命运的希望。这‘蝎期日’,救赎的不仅是这片土地上的生灵,更是人心啊。”
项羽没有像往常那样反驳,他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手中那包准备寄给江东老家晚辈的、油纸包裹的“联邦脆蝎”,又望向远处那个名叫阿巴娃的小女孩,她正用自己挣来的钱,小心翼翼地为母亲挑选着一根崭新的头绳。他心中那股因无法驰骋沙场而积郁的躁动,似乎也在这种平淡却充满生机的情景中,被悄然抚平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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