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军阵?!”
韩信那如同冰封湖面般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悸。他死死盯着格物院能量光屏上,那些代表着扭曲怪物的光点隐约呈现出的、粗糙却确实存在的协同进攻与防御态势,一股寒意从脊椎骨悄然爬升。
这不再是单纯的能量爆发或无序的怪物潮,而是…一种拥有学习能力、甚至开始理解并模仿他们战争艺术的…未知存在!
“不止如此,”公输哲的声音干涩,他快速调整着仪器,光屏上的图谱变得更加复杂,“你们看能量源头的移动轨迹!它并非固定不动,而是在沙暴内部,沿着某种…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规律在游弋!就像…就像在巡视它的领地,或者…在寻找着什么!”
腹朜大师苍老的脸上,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他指着光屏上能量源头附近几个不断明灭的次级节点:“更麻烦的是,这些次级节点的能量波动,与我们在昆仑冰斗湖深处感应到的、那种古老而庞大的意志,有微弱的相似性…虽然极其淡薄,但本质同源。这沙暴背后,恐怕不只是沈无咎那些残党那么简单…”
帐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仪器低沉的嗡鸣和外面隐约传来的厮杀声,提醒着他们仍身处残酷的战场。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力,笼罩在每个人心头。他们面对的,似乎是一个拥有智慧、在不断学习进化、并且可能与某种更古老恐怖存在相关联的敌人!
“必须…尽快找到源头,阻止它!”韩信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打破了沉默,“格物院,能否锁定它的具体位置,或者预测其下一步移动方向?”
腹朜和公输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棘手。
“难,”腹朜摇头,“沙暴内部能量干扰太强,我们的仪器只能捕捉到模糊轨迹。预测…更是无从谈起。”
公输哲补充道:“除非…我们能送一个更强的探测装置进去,或者…派人进去。”
派人进去?进入那吞噬一切、充满未知怪物的黑色沙暴?这几乎是送死!
韩信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帐外浴血奋战的士兵,和天空中依旧在盘旋攻击的木鸢,缓缓道:“我知道了。我会让斥候和木鸢尽可能抵近侦察。格物院这边,还请继续分析,任何细微的发现,都可能至关重要。”
启明城,白虎殿。
嬴政看着手中由黑冰台“影锋”直接呈递的、关于西域战场最新发现——怪物模仿军阵、能量源头移动、以及可能与昆仑古老意志存在关联的密报,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几乎让殿内的空气都凝固了。
冯劫、萧何、张良肃立在下,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
“学习…模仿…移动的源头…古老的意志…”冯劫喃喃重复着这几个词,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真是上古魔神苏醒不成?”
萧何眉头紧锁,语气沉重:“若真如此,西线战事恐非一时能了。国库已近枯竭,各地加征商税引发的怨气也在积累,长期拖下去,恐生内乱啊!”
张良沉吟良久,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看透迷雾的清明:“守护者,此事已超出寻常战事范畴。格物院判断其与昆仑意志同源,或许…我们该从昆仑入手。黑冰台对昆仑冰斗湖的后续探查,可有进展?还有…北疆那位武安侯,对此类能量最为敏感,或许…”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面对这种超越常理的敌人,或许需要动用非常规的人和力量。
嬴政的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敲击着,那节奏缓慢而沉重,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他深邃的目光扫过三位重臣,最终落在张良身上。
“昆仑方面,‘影锋’亲自带队,仍在冰斗湖废墟深处探查,暂无明确发现。至于项羽…”他顿了顿,语气听不出喜怒,“他的伤,应该快好了。”
他没有说是否要启用项羽,但这个表态,本身就已经是一种信号。
“萧何,”嬴政看向度支尚书,“国库之事,朕再拨内帑三成。你需确保西线供应,同时,加大对内部不稳势力的监控与打压,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不必拘泥。”
“冯劫,朝堂稳定,交由你。若有借机生事、动摇人心者,无论身份,严惩不贷!”
“张良,你负责与格物院、黑冰台保持密切联络,统筹所有关于此异变的情报分析。朕要知道,这沙暴背后的‘眼睛’,到底想干什么!”
一系列指令,依旧果断而清晰,带着帝王的决绝。但冯劫和萧何都能感觉到,这位一向算无遗策、掌控一切的守护者,此刻的语气中,也多了一丝以往罕见的、面对未知时的凝重。
“诺!”三人躬身领命,心情复杂地退出了白虎殿。
空荡的大殿内,嬴政缓缓站起身,走到那面巨大的寰宇图前,目光落在西域那片被特意标注出来的、不断扩大黑色区域上。
“模仿军阵…移动的源头…”他低声自语,指尖拂过那片区域,眼神冰冷如刀,“不管你是谁,想窥伺朕的江山…都得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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