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韩信动了。他没有跟随楚军主力冲锋,而是率领着麾下最为灵活的一部汉军步兵与轻骑混合部队,如同鬼魅般,沿着冰河边缘,借助地势的起伏和匈奴人注意力被楚军吸引的瞬间,进行了一次大胆的、几乎贴着敌人侧翼的迂回!他们用特制的、底部绑了粗麻布防滑的鞋履,快速而安静地越过冰面,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悄无声息地刺向了匈奴大军的肋部!
“看!韩将军的信号!”汉军阵中,有人低呼。
只见匈奴侧后方,一道红色的火矢冲天而起!那是韩信部到达指定位置,并发起突袭的信号!
“全军——压上!”坐镇中军的蒙坚,看到信号,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总攻命令。黑色的秦军步卒方阵,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迈着沉重而统一的步伐,开始正面推进。他们不追求速度,而是追求绝对的稳固和压迫,像磨盘一样,碾碎前方一切抵抗。
协同!前所未有的协同!
秦弩的远程压制,楚骑的中央突破,汉军的侧翼奇袭,步卒的正面碾压……这一切,不再是简单的战术配合,而是基于共同目标、信任(尽管仍很脆弱)和初步规则框架下的精密运作。监军司的人员穿梭在战场各处,记录着,协调着,甚至在某些局部出现混乱时,临时接管指挥,确保整体战略的执行。
一名楚军骑兵在冲锋落马,眼看要被匈奴人乱刀分尸,一队恰好推进至此的秦军长戟手迅速结阵,将其护在身后。
一名汉军的斥候小队被匈奴游骑咬住,一队楚军轻骑如同旋风般掠过,将其救下。
“为了华夏!”不知是谁先喊出了这句口号,很快,这呼声便在三军之中此起彼伏,压过了风雪的呼啸和兵器的碰撞!
项羽一马当先,画戟挥舞如轮,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无人能挡其一合。他终于冲到了那杆狼旗之下,与须发贲张、做困兽之斗的冒顿单于正面相遇!
“项羽!!”冒顿嘶吼着,挥舞着弯刀扑上。
“蛮夷酋长,也配直呼朕名?!”项羽怒吼,画戟带着崩山裂石之势,猛然劈下!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冒顿手中的弯刀应声而断!画戟去势不减,狠狠地劈入了他的肩胛!巨大的力量几乎将这位匈奴枭雄劈成两半!
项羽单臂挑起冒顿的尸体,高高举起,运足内力,声震四野:“冒顿已死!降者不杀!!”
这一声怒吼,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士气濒临崩溃的匈奴大军,瞬间彻底瓦解。残存的骑兵开始四散奔逃,跪地求饶者不计其数。
风雪,不知何时渐渐停歇。东方天际,泛起了一丝鱼肚白。苍白的光线洒在这片刚刚经历惨烈厮杀的冰原上,映照着满地狼藉的尸骸、断裂的兵器、和凝固的暗红冰碛。
三方联军将士,无论秦、楚、汉,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看着这片被他们共同征服的战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弥漫——有胜利的狂喜,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一种……参与了某种伟大事业的震撼与茫然。
嬴政、项羽、刘邦,再次并马立于阵前,望着这片染血的雪原和远方巍峨的狼居胥山轮廓。
刘邦咂咂嘴,打破了沉默:“嘿…还真他娘的…打赢了。”他的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更带着一种全新的审视。
项羽沉默着,看着被楚军士兵收缴起来的单于金冠,又看了看身边那些虽然疲惫,却眼神发亮的、来自不同阵营的士兵,第一次,没有立刻去计较此战谁斩获最多。他脑海中,莫名回响起嬴政在骊山的话——“一人之勇,可定一时胜负;万世之规,方可保长久太平。”
嬴政的目光则越过了战场,越过了狼居胥山,投向了更北方那未知的广袤土地。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仿佛烙印在每一个听到的人心中:
“胡患暂平,非一劳永逸。然此战证明,当我华夏摒弃内耗,合力向外时,纵使冰原绝域,亦能奏响胜利的绝响。这,不是终点。这只是……文明新篇的序曲。”
朝阳,终于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将万道金光洒向冰原。冰雪开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无数破碎的镜子,又像是……无数颗被点燃的希望火种。
联军将士们的身影,在这片金光与血色交织的背景下,被拉得很长,很长。
冰原绝响,余韵未歇。而通往咸阳,通往那未知“议事院”的道路,就在脚下,在这片被共同热血浇灌过的土地上,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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