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白归剑入鞘的动作,引得台下哗然。
“他放弃了吗?”
“连剑都不用,还怎么打?”
“看来是知道破不了防,准备认输了?”
石坚敦实的脸上也掠过一丝不解,但他依旧稳立原地,厚土甲黄光流转,沉声道:“赵师弟,这是何意?”
赵小白没有回答,他掐诀的双手已然完成。这一次,他施展的依旧是缠绕术,但目标却并非石坚本人,也并非试图束缚他的行动。
“缠绕术,起!”
随着他一声低喝,石坚脚下及周围丈许范围内的擂台石板缝隙中,无数细密坚韧的青藤疯狂涌出!它们并不向上缠绕石坚的双腿,而是如同无数绿色的蛛网,层层叠叠,紧紧贴附在擂台表面,并且相互交织、攀附,眨眼间便在石坚周围形成了一个由藤蔓构成的、低矮而致密的“牢笼”,高度仅及膝盖,却极大地限制了可供移动的落足点。
这并非为了束缚,而是为了——限制!
石坚眉头微皱,低头看着脚下纵横交错的藤蔓。他尝试抬了抬脚,感觉如同陷入泥沼,行动确实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虽然他可以凭借蛮力震断这些藤蔓,但对方显然可以源源不断地催生,这会持续消耗他的灵力。而且,在这种环境下,他赖以站稳脚跟、与大地联通的“扎根”之感,也被这些隔绝在脚下的藤蔓削弱了一丝。
“徒劳无功。”石坚评价道,依旧不认为这能改变什么。他修炼的《磐石功》讲究以静制动,就算移动受限,只要防御不破,便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赵小白要的就是这一丝限制和干扰!就在石坚注意力被脚下藤蔓吸引的瞬间,赵小白动了!他身形如电,并非直线冲向石坚,而是沿着藤蔓牢笼的外围急速游走,同时右手探入怀中,摸出一个不起眼的灰色小纸包。
“嗯?”石坚目光一凝,警惕起来。他听说过赵小白擅长使用各种丹药药液,立刻全神贯注,厚土甲光芒更盛,严防任何可能的攻击。
赵小白手腕一抖,那小纸包无声无息地碎裂,一股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淡黄色粉末,随着他急速移动带起的微风,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笼罩向藤蔓牢笼中的石坚。
这并非毒药,也非杀伤性药散,而是赵小白平日炼制丹药闲暇时,无意中捣鼓出的失败产物之一,被他戏称为“痒痒粉”。此物药性奇特,能透过灵力护罩(除非是专门防毒的高阶护罩),直接作用于衣物和皮肤,引发难以忍受的麻痒之感,对修士虽无实质伤害,却能极大地扰乱心神,打断施法专注度。
石坚起初并未在意,以为是什么迷烟或毒粉,他自信厚土甲万邪不侵。然而,几个呼吸之后,他脸色猛地一变!
一种难以形容的、如同千万只蚂蚁在皮肤上爬行的麻痒之感,突兀地从脖颈、后背、手臂等未被土甲完全覆盖的衣物连接处传来!这感觉初时细微,却迅速变得强烈,直钻心底,让他浑身肌肉都不受控制地想要抽搐、抓挠。
“什么东西?!”石坚又惊又怒,他试图运转灵力驱散这怪异的感觉,却发现灵力对这麻痒几乎毫无效果!那痒感仿佛直接作用于神经,无视了他的土甲防御!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抓挠后背,但立刻意识到这是擂台,强行忍住了。可越是忍耐,那痒感就越是清晰、越是难以忍受。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额头青筋微微凸起,沉稳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烦躁和一丝……慌乱。
台下弟子们也看出了石坚的异常。
“石坚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对?”
“他在抖什么?”
“是赵小白刚才撒的那粉末?”
“那是什么东西?毒药吗?不像啊…”
王铁柱瞪大了眼睛,猛地抓住熊霸的胳膊:“熊…熊师兄,小白他…他用了啥?石疙瘩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熊霸也是一脸愕然,挠了挠他的大脑袋:“俺…俺也不知道啊!没见过这种手段…难道是…是痒痒?”他想起凡俗间小孩子玩的恶作剧把戏,但用在修士对决中,这也太…太离谱了吧?
擂台上,赵小白敏锐地捕捉到了石坚状态的急剧下滑。对方的气息不再平稳,厚土甲上的灵光也出现了细微的、不稳定的波动。显然,“痒痒粉”奏效了!
机会!
赵小白不再犹豫,游走的身形骤然停止,停在石坚侧前方。他双手再次掐诀,这一次,却不再是木系法术。
“灵雨术·凝!”
空中水汽迅速汇聚,但并未化作雨滴落下,而是在赵小白身前凝聚成数十枚寸许长、闪烁着寒光的冰针!这是他将灵雨术与自身对水灵气精细掌控结合后的变化应用。
“去!”
赵小白手一挥,数十枚冰针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并非射向石坚的厚土甲,而是精准地射向他因麻痒难耐而微微露出的破绽——比如手肘关节内侧、膝盖后方、以及为了缓解痒感而下意识微微松动的防御姿势下,土甲灵力流转稍显滞涩的几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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