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母子定乾坤,乾清宫的钟声在清晨回荡,余音未散,朝堂上已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厚重的锦缎龙袍裹住少年皇帝单薄的身躯,十二岁的他坐在龙椅上,略显稚嫩的脸庞隐在冕旒的阴影里。
殿内烛火摇曳,映得群臣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多尔衮站在最前排,蟒袍上的金线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山西大旱三月,颗粒无收,百姓易子而食。"
户部尚书刘宗周的声音微微发颤,手中的玉笏被攥出了汗渍。他深深一揖,声音带着哽咽:"恳请陛下开仓放粮,救民于水火。"
多尔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等皇帝开口便抢先一步:"刘大人此言差矣。国库空虚,边疆军饷尚且不足,如何赈灾?若因此导致边关不稳,谁来担责?"
话音未落,几位大臣已经开始附和。兵部侍郎赵德全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轻咳一声正要开口。
"摄政王此言,是打算眼睁睁看着山西百姓饿死吗?"
珠帘后传来太后的声音,凤冠上的明珠在晨光中流转着冷冽的光芒。她的步伐很轻,却让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多尔衮眉头微皱:"臣不敢。只是......"
"这是什么?"太后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哀家听闻,山西粮价已涨至每石五两银子,而京中几位大人的私仓却堆满了新粮。摄政王可知此事?"
皇帝注意到多尔衮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腰间的玉带,这个细微的动作暴露了他的心虚。
"母后。"皇帝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如玉磬,"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查明真相。若真有官员囤积居奇,按律当斩!"
最后一字落下,在寂静的大殿中激起一阵骚动。多尔衮脸色阴沉,却不得不躬身:"陛下圣明。臣愿领衔查办此事。"
太后唇角微扬:"不劳摄政王费心。皇帝既已亲政,此事就交由他全权处理。"她转向皇帝,目光深邃,"皇帝以为如何?"
"朕准奏。退朝!"
随着尖细的嗓音响起,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暂时告一段落。但皇帝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御书房内,皇帝迫不及待地从暗格中取出一叠密折。烛光下,他的小脸因兴奋而泛红:"母后请看,这是儿臣这三个月来命人暗中查访的记录。"
太后接过密折,指尖轻轻摩挲纸页。烛光映照出她眼角的细纹,也照亮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
"多尔衮在山西有十二处粮仓,囤粮超过五十万石......军饷克扣三成......私通蒙古部落......"
皇帝攥紧拳头,稚嫩的声音透着狠厉:"他还打算在灾情最严重时放粮,以收买民心。其心可诛!"
太后合上密折,沉默片刻:"皇儿,你可记得先帝临终前交给你的那枚玉佩?"
皇帝一怔,从贴身锦囊中取出一枚碧绿龙纹玉佩。这看似寻常的物件,却是先帝留下的秘密力量——"皇帝自卫"的凭证。
"是时候动用他们了。"太后轻声道,"三日后大朝会,我们要让多尔衮措手不及。"
门外传来轻微的叩击声。
"进来。"太后迅速收起密折。
宫女青岚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跪伏在地:"启禀太后,周御史求见。"
太后与皇帝对视一眼,唇角微扬:"来得正好。宣。"
三日后的大朝会,气氛比往日更加凝重。多尔衮今天穿了件崭新的蟒袍,腰间玉带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臣有本奏。"
御史周延儒突然出列,声音洪亮:"臣弹劾兵部侍郎赵德全、户部主事钱谦益等七人,贪墨军饷、克扣赈灾粮、私设刑狱等十八大罪!"
多尔衮脸色骤变:"周延儒!朝堂之上岂容你信口雌黄!"
"是不是雌黄,一看便知。"
太后从幕后走出,手中捧着一摞账册:"这是从赵大人别院地窖中搜出的私账,上面详细记录了他们如何分赃。多尔衮,你要不要也看看?"
殿中顿时炸开了锅。皇帝看着多尔衮额头渗出的冷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快意。
"还有这个。"周延儒呈上一份供词,"这是赵德全府中管家的口供,详述了多尔衮如何指使他们囤积粮食。"
多尔衮的手开始发抖,他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够了。"皇帝的声音清亮而坚定,"传朕旨意,即刻查封所有涉案粮仓,赈济灾民。涉案官员一律革职查办,抄没家产充作军饷。"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皇帝英明。"
退朝后,皇帝独自站在御花园中。初春的风拂过脸颊,带着一丝凉意。青岚悄悄走近,递上一件披风。
"奴婢恭喜陛下旗开得胜。"
皇帝摸了摸袖中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深沉:"这只是开始。"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那里有几只飞鸟掠过,留下淡淡的痕迹。多尔衮虽败,但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前方的路还很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