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那天,小棠站在地球的心光广场上,看孩子们举着心光棒追逐金色的光斑。风里飘着桂花香,和三千年前妈妈煮的桂花糕味道一模一样。她摸了摸胸前的玉牌,上面的名字比从前更多了些——新增的,是在这场危机中觉醒心光的孩子,还有从其他星球赶来支援的星际友人。
"阿夏!"小橘从人群里钻出来,绿萝的藤蔓上挂着串小灯笼,每个灯笼里都飘着星星形状的桂花糖,"奶奶说要给你做桂花糕,用的是广寒宫带回来的月壤种的桂树!"
小宇举着画纸跑过来,画纸上的内容让小棠愣住——画面里,地球被无数星光环绕,每颗星星都标着名字:木星的暗棱之心、火星的绿萝沙漠、柯伊伯带的机械柱、月球的广寒宫......最中央的星星最大最亮,旁边写着"小棠和她的光"。
"这是......"
"是所有被心光连接的地方!"小宇的眼睛亮晶晶的,"我问过陈默哥哥,他说心光母体的记忆里,宇宙本来就是由无数这样的'星光节点'组成的。我们只是帮它们重新亮起来了。"
苏晴戴着星核手镯走过来,手镯上的纹路今天格外清晰,像是流动的银河:"林老师说,星核母体现在很'热闹'。"
"热闹?"小棠歪头。
"嗯。"苏晴笑了,"暗棱之母的意识融合进去后,母体开始自动修复那些被暗棱破坏的星系。昨天我收到木星的通讯,说风暴眼里的暗蚀因子变成了萤火虫,小朋友们都追着跑呢。"
广场的喷泉突然喷出金色水柱,在空中凝结成一行字:"致心光引路人——谢谢你们让我们重新学会爱。"
小棠望着那行字,眼眶发热。她想起三天前,在北极圈的冰原上,被心蚀困住的极光精灵们围着她跳舞;想起在东京的医院里,护士们捧着重新变透明的眼泪,笑着说"原来这就是心光的味道";想起在火星的绿洲中,孩子们把绿萝编成花环,戴在她头上说"你是我们的星光姐姐"。
"姐姐!"小橘拽了拽她的衣角,"看那边!"
广场的另一侧,林老师正调试着一台银色仪器。仪器屏幕上跳动着星核母体的影像——不再是冰冷的数据流,而是漂浮着无数光点的星云,每颗光点都对应着一个被心光点亮的星球。
"小棠,"林老师招招手,"来看看这个。"
小棠走过去,屏幕上的星云突然放大,露出一颗淡紫色的小星球。星球表面覆盖着淡紫色的花海,每朵花的花蕊里都跳动着和心光母体相同的螺旋纹。
"这是......"
"暗棱之母的故乡。"林老师的声音很轻,"星核母体说,暗棱原本是这颗星球的守护者。三千万年前,它为了拯救被陨石撞击的母星,擅自吞噬了过量负面能量,才走上了极端。"
屏幕里,淡紫色的花海突然泛起涟漪。一朵最大的花绽放开来,花瓣上浮现出一行字:"谢谢你们,让我有机会说再见。"
小棠想起暗棱之母消散前说的话——"替我看看它"。原来她最牵挂的,从来不是征服宇宙,而是回到那个开满紫花的星球,看看自己用一生守护的地方。
"要告诉大家吗?"苏晴问。
小棠摇摇头。她望着广场上奔跑的孩子,望着天空中盘旋的白鸽,望着远处正在重建的城市,突然明白:有些告别不需要说出口,有些遗憾会随着光的传播,变成新的希望。
傍晚时分,小棠和伙伴们登上飞船。这次不是为了冒险,而是去送一样东西——广寒宫的水晶棺里,妈妈和爸爸的遗物。
"妈妈说,"小棠把水晶棺放进飞船货舱,"他们想回家看看。"
飞船升空时,小橘抱着绿萝趴在舷窗上:"姐姐,地球的月亮今天特别圆!"
"因为今晚有星星来看它。"小宇指着夜空,那里有颗淡紫色的星星正在闪烁——和星核母体影像里的小星球一模一样。
苏晴靠着栏杆,星核手镯的金光和月光交融:"妈妈说,心光从来不是某个人的特权。它是妈妈煮的桂花糕,是爸爸修望远镜的哼歌,是小橘给绿萝浇水时的笑声......是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
小棠摸了摸胸前的玉牌。上面的名字还在增加,新的光点正在地球的各个角落亮起。她忽然想起暗棱之母最后说的话:"最珍贵的光,从来都不是我自己的。"
原来所谓"引路人",不过是第一个学会收集光、传递光的人。而当光足够多,每个人都会成为自己的引路人。
飞船穿过大气层时,地面上的孩子们仰着头挥手。小棠看见小橘的绿萝藤蔓从舷窗探出来,叶片上的金光连成一条线,指向地面上那片正在盛开的紫花——那是暗棱母星的紫花,如今在地球的土壤里生根发芽。
"姐姐,"小宇举起画纸,画纸上画着飞船、星星、还有无数手拉手的小人,"我画了我们和所有光的约定!"
"嗯。"小棠笑着点头,"这是永远的约定。"
而在遥远的宇宙深处,星核母体的星云里,淡紫色的小星球轻轻震动。一朵紫花飘向太空,花瓣上写着:"谢谢,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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