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被暗棱污染了。"小棠接口。她能感觉到,阶梯尽头的黑暗里传来一股熟悉的腐臭味——和地球梧桐树年轮里的暗棱一模一样。
炽焰神殿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穹顶镶嵌着无数发光的晶石,像缀满了星星。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青铜熔炉,炉身刻满心光契文,炉口漂浮着一块鸽蛋大小的晶体——和小棠的水晶匣里的"心光原种"一模一样,却裹着一层暗紫色的雾。
"那就是暗棱!"苏晴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妈妈说,陈默当年就是在这里......"
"陈默?"小棠皱眉。
"对!"苏晴的语速突然加快,"我妈妈翻到了爸爸的实验日志,说三年前暗棱暴走时,陈默逃到了火星,在炽焰神殿里试图用暗棱污染心光原种,想让它变成'暗棱核心'!"
小棠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她想起昨夜星核母体的警告:"阿夏,暗棱的目标是所有心光核心,火星的原种是最后一块拼图。"
"小棠,"林老师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你们背后的岩壁上!"
小棠转身,看见岩壁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幅巨大的壁画:年轻的爸爸和陈默站在心光熔炉前,爸爸手里捧着星核原种,陈默则举着暗棱结晶。爸爸的表情是恳切的,而陈默的眼里全是疯狂。壁画的最下方,用血红色的契文写着:"兄弟,你为何要背叛心光?"
"这是我爸爸和陈默叔叔的合影......"苏晴的声音发颤,"妈妈说,他们以前是最好的朋友。"
"陈默不是背叛。"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熔炉方向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熔炉的阴影里走出一个穿白色科研服的男人——他的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左眼戴着机械义眼,右眼里却泛着和暗棱一样的紫光。
"陈默?"小棠倒吸一口凉气。
男人的嘴角扯出扭曲的笑:"是我。但我不是你们认识的陈默。"他抬起手,机械义眼射出一道紫光,照亮了熔炉里的晶体,"这是暗棱之母的核心,我用它污染了所有心光原种,包括地球的星核碎片。"
"暗棱之母?"林老师的声音里带着震惊,"那是宇宙中最古老的负面情绪集合体,连心光都无法净化......"
"不,它能被净化。"陈默(或者说,被控制的陈默)打断她,"只要用最纯粹的心光——比如小棠的,或者苏晴的。"他的目光锁定了小棠,"你的心光纯度是97%,足够唤醒暗棱之母了。"
小棠的星核碎片突然变得滚烫。她能感觉到,暗棱的紫雾正从熔炉里涌出来,像条毒蛇,缠上了她的手腕。
"小棠!"苏晴扑过来,用星核手镯挡在她面前。手镯发出刺目的金光,暂时逼退了紫雾,"妈妈说,暗棱之母最怕'心光共鸣'!"
"共鸣?"小棠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星核碎片的光透过皮肤渗出来,"我需要更多的心光......"
"我们有!"小橘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她的绿萝正通过火星的通讯卫星传递信号,"绿萝连接了所有队员的心光!小宇的测绘笔、林老师的教案、张叔的工具箱,还有......"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还有地球上的所有人,他们都在为你加油!"
小宇的测绘笔突然在火星岩上画出一幅星图,星图里叠着地球、月球、火星的影像,所有心光者的名字都在闪烁。小棠能感觉到,无数道温暖的光从四面八方涌来——是妈妈的桂花糕香,是小橘的草木清新,是小宇的星辰璀璨,是苏晴的治愈温柔,是张叔的工具油味,是所有关心她的人的心跳。
"这就是......"小棠的声音发颤,"心光共鸣?"
"是宇宙的心跳。"陈默(被控制的)突然捂住头,机械义眼迸出火花,"不......不可能......暗棱之母怎么会怕这种力量......"
"因为它本质是爱。"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熔炉里传来。
众人抬头,看见熔炉里的暗棱核心突然裂开,露出里面一颗淡金色的晶体——和小棠的星核碎片一模一样,却多了道螺旋纹,像极了火星的岩层。
"爸爸?"小棠轻声喊。
"是我,阿夏。"爸爸的声音从晶体里传来,带着温暖的力量,"暗棱之母是宇宙诞生时的负面情绪,但我用所有心光者的爱包裹了它,把它变成了'心光熔炉'的核心。"他看向陈默,"阿默,你被暗棱控制了,快醒醒!"
陈默的身体剧烈颤抖。他的右眼紫光褪去,露出里面的恐惧:"周明......我......我看到了暗棱之母的记忆,它说......说心光会灭绝宇宙......"
"不,"爸爸的声音很轻,"心光是宇宙的心跳,没有它,宇宙会变成一片黑暗。阿默,你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吗?我们要一起守护所有生命的光。"
陈默的眼泪掉下来。他摘下机械义眼,扔在地上:"我......我不想再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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