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沈益晖抱起她，"去母巢。"
"可是......"
"没有可是。"沈益晖打断她，"这是我们的命，更是她们的命。"他看向双胞胎，团子和念念正趴在他肩头，小手里攥着荧光石，眼睛亮得像两颗小星子。
"爸爸，"团子奶声奶气地说，"星星在等我们。"
"嗯。"沈益晖笑了，"我们带她们回家。"
母巢的空间比赵晗意想象的更震撼。
她站在一片星海里，脚下是流动的星尘，头顶是旋转的星云。远处漂浮着无数光团，每个光团里都裹着个模糊的身影——是沈家历代被当作"星祭品"的女子，她们的脸都和赵晗意有七分相似。
"欢迎回家，我的小星芽。"
母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赵晗意转身，看见她站在星云中央，穿着年轻时的白裙子，怀里抱着个裹着粉色襁褓的婴儿——那是她自己，刚出生时的模样。
"妈......"赵晗意扑过去，"你没死？"
"我没有死。"母亲摸了摸她的头，"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她的目光扫过沈益晖，"阿晖，你来了。"
沈益晖点头："妈，这是阿意，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母亲笑了，"她们的胎记，是我和阿晖的星轨共鸣。"她指向双胞胎，"她们是星命体，是母巢选中的新容器。"
"容器？"赵晗意皱眉。
"是传承者。"母亲的声音突然严肃，"沈家的星祭从来不是献祭，是传承。每一代家主的妻子，都要带着星命体回到母巢，将星核的力量传递下去。"
"那沈砚......"
"他是叛徒。"母亲的眼神冷了下来，"他偷走了星核的钥匙，想独占母巢的力量。但他不知道，母巢的力量，需要星命体和星核的共鸣才能激活。"
沈益晖的手突然攥紧："所以，之前的星祭阵......"
"是为了逼你回来。"母亲点头，"沈砚以为，只要杀了你，就能拿到星核。但他不知道，母巢的钥匙，从来都不在沈家，而在......"
"在我们体内。"赵晗意接口。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里的胎记正随着星核的跳动微微发烫，"双胞胎的胎记，是星核的投影。"
"没错。"母亲笑了，"她们是星命体，是母巢的钥匙。"
远处突然传来轰鸣声。赵晗意转头，看见几个黑衣人正乘坐着银色飞船靠近母巢。为首的男人正是沈砚的私人医生，他举着块和深坑里液体同色的水晶，大喊："沈太太，沈董事已经醒了！他说，要亲自带您回去！"
"阿晖！"赵晗意抓住沈益晖的手，"沈益晖醒了？"
沈益晖的瞳孔泛起幽蓝："是母巢的力量。"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虚无，"阿意，我要走了。"
"去哪里？"
"去母巢的核心。"沈益晖指向星云中央的光团，"那里有沈家真正的秘密。"他的手抚过她的脸，"阿意，等我回来。"
"不！"赵晗意扑过去，"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沈益晖摇头，"母巢的核心太危险，你和孩子们要留在这里。"他的目光扫过双胞胎，"她们需要你的保护。"
"可是......"
"相信我。"沈益晖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会回来的。"
他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像被星尘吞噬。赵晗意想抓住他，却只摸到一片虚无。她转身看向双胞胎，团子和念念正趴在她膝头，小手里攥着荧光石，眼睛里含着泪水。
"妈妈，"团子哽咽着，"爸爸......走了。"
"我知道。"赵晗意擦掉她的眼泪，"但爸爸会回来的。"她抬头看向星云中央，那里的光团突然暴涨，映得整片星海泛起幽蓝的光。
"妈妈，"念念突然指着光团，"星星......在说话。"
赵晗意侧耳倾听，听见了沈益晖的声音，混着星尘的回响："阿意，等我。"
她笑了，将双胞胎搂进怀里："好，我们等你。"
母巢外的沈家老宅，沈益晖的病房里。
监护仪的心跳曲线突然开始跳动，像被注入了新的生命。赵晗意握着他的手，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他指尖流出——是星核的能量，正顺着她的血管，流向双胞胎的胎心。
"阿意，"沈益晖的声音从她心底响起，"我看到了母巢的核心。"
"里面有什么？"
"沈家的祖先。"沈益晖的声音带着笑意，"他们不是沈家的人，是......"
"是星际旅者。"赵晗意接口。她摸着小腹，感觉双胞胎的胎动变得剧烈，像在回应沈益晖的话。
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响起。护士冲进来，举着心电图："沈总的心跳恢复正常了！"
赵晗意抬头，看见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变成了紫色，像块被揉碎的宝石。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荧光石，又看了看床头的双胞胎——她们正攥着小拳头，往她怀里钻，像在寻找安全感。
"阿意，"沈益晖的声音再次响起，"母巢的核心，藏着我们真正的名字。"
"什么名字？"
"沈星芽，沈星念。"沈益晖笑了，"我们的孩子，是星际的孩子。"
赵晗意的眼泪砸在沈益晖的手背上。她想起前世他死时，自己跪在灵堂前，听着僧人念"往生咒"。那时她多恨他啊——恨他不爱她，恨他让她一个人面对所有风雨。可现在，她摸着他逐渐恢复温度的手，听着双胞胎的笑声，突然觉得，哪怕他真的走了，她也无憾了。
"阿晖，"她轻声说，"我们等你。"
窗外的紫月越来越亮，星尘从窗户的缝隙里飘进来，落在双胞胎的胎记上，泛起幽蓝的光。赵晗意知道，从今天起，沈家的故事将翻开新的一页。不再是血腥的星祭，不是冰冷的传承，而是四个灵魂与宇宙的约定——
守护每一颗发芽的星星，让它们永远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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