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团三十周年年会的水晶灯,晃得人眼睛生疼。
赵晗意站在后台更衣室,指尖捏着香槟色鱼尾裙的裙摆。裙身缀着的碎钻像星子落进银河,可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孕肚已经显怀,腰线被撑成柔和的弧线,哪还有半分从前那个被骂作"病秧子"的林黛玉模样?
"太太,"助理小桃捧着珍珠项链进来,"沈总说您必须戴这条。"
项链坠子是枚鸽血红宝石,和她颈间那枚成对。前世沈益晖在生日宴上,把它套在她腕间当"枷锁":"沈太太就该戴最贵的首饰,免得被人说配不上沈家。"可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他偷偷抵押了公司股份买的——那时他刚接手濒临破产的沈氏,连董事会都等着看他笑话。
"太太?"小桃的声音拉回思绪。
赵晗意摸了摸孕肚,双胞胎突然踢了她两下。这胎动和往常不同,像在传递某种情绪——焦躁,不安,还有......警惕?
"小桃,"她突然抓住助理的手腕,"你去前台看看,沈砚来了吗?"
小桃愣住:"沈总没说他要来啊?"
"他肯定来。"赵晗意盯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眼尾,"前世今天,他就是在年会上当众宣布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说我'臆想症发作,幻想和沈益晖有婚姻'。"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皮鞋叩击大理石的声音。
赵晗意屏住呼吸。那脚步声太熟悉了——沈砚最爱穿定制的意大利手工鞋,鞋跟嵌着碎钻,走路时会发出"咔嗒咔嗒"的脆响,像在敲丧钟。
"沈太太,"门外传来助理的声音,"沈董事到了。"
赵晗意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裙摆。她要让所有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沈太太。
宴会厅的旋转门被推开时,沈砚正站在门口。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西装,胸前别着沈氏三十周年的纪念徽章,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眼角的皱纹都藏着算计。
"阿意。"他笑着喊她的名字,声音温柔得像情人低语,"你今天真美。"
赵晗意后退半步,撞在化妆镜前。她闻到沈砚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水味——前世她总爱凑过去问他用的哪款,他说"是妻子喜欢的味道",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他专门调来掩盖血腥味的。
"沈董事。"她垂下眼,语气疏离,"您来得真早。"
沈砚的目光扫过她的孕肚,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听说沈总最近身体不适?我特意让法国空运了松露鹅肝,等会儿你尝尝,对身体好。"
"不必了。"赵晗意转身走向宴会厅,"我对沈董事的心意,早就心领了。"
宴会厅里已经坐满了人。沈氏的老股东们举着红酒杯寒暄,名媛们穿着高定礼服互相夸赞珠宝,连保姆怀里的小少爷都穿着定制的小西装。可当赵晗意走进来时,所有声音突然消失了。
"看,是沈太太。"有人小声说。
"听说她怀的是双胞胎?"
"可沈董事上个月还在发布会上说......"
赵晗意假装没听见。她走到主桌前,沈益晖的位置空着——他今早还在ICU,医生说要再观察两天。可她知道,他肯定来了。
"太太。"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赵晗意抬头,看见沈益晖倚在宴会厅的罗马柱旁。他穿着和她同款的银灰色西装,衬得肩背更宽,连喉结都比平时更突出。最重要的是——他手里提着个保温桶,桶口飘出淡淡的红豆香。
"你......"赵晗意的眼睛瞬间红了。三天前她在病房说"想吃你煮的红豆粥",那时他正戴着呼吸机,可现在......
沈益晖走过来,把保温桶放在她面前:"张助理熬的,我尝过了,甜度刚好。"他的目光扫过她耳后,皱起眉,"谁给你戴的珍珠项链?"
"小桃说......"
"摘了。"沈益晖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我让人重新打了对耳钉,和戒指配套。"
赵晗意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托起她的下巴,把耳钉轻轻按进耳垂。钻石贴着肌肤的温度,烫得她眼眶发热。
"阿晖......"
"嘘。"沈益晖低头吻她的额头,"我在。"
台下的掌声突然炸响。主持人举着话筒喊:"下面有请沈氏集团新任总裁沈益晖先生,上台致辞!"
沈益晖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台上走。他的掌心还带着体温,像团火,把她前世的寒意都焐化了。
"各位前辈,各位同仁。"沈益晖站在聚光灯下,目光扫过全场,"今天是沈氏三十周年的日子。"
台下有人举着手机拍照,闪光灯像星星落了满地。
"但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庆祝。"他的声音突然冷下来,"是为了揭穿一个藏在沈氏二十年里的毒瘤。"
全场哗然。
沈砚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站起身,笑着鼓掌:"益晖,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胡话?"沈益晖冷笑,"沈叔,您去年在瑞士买的别墅,是用沈氏的海外账户付的钱吧?您给小儿子买的限量跑车,车牌号是沈氏慈善基金的公益牌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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