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挣扎着,不顾伤势想要下床,“我娘她……她让我来找听雨楼的墨先生!您是不是……”
听到“听雨楼墨先生”几个字,他/她捣药的动作猛地一滞!
整个石室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滞。
他/她缓缓转过身,那双清澈却冰冷的眼睛再次盯住我,里面翻涌着一种我无法读懂的复杂情绪。
“墨先生……”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有些奇异,“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死了?
我愣在原地。
“那您……”
“我不过是个借着故人遗泽,苟延残喘的守墓人罢了。”他/她打断我,语气重新变得淡漠,“守着这口井,守着一些早该被遗忘的秘密,也守着……她自己当年没能走完的路。”
她?
是指柳姨娘?还是……别的什么人?
我还想再问,他/她却显然不愿再多言。只是将捣好的药泥放入一个瓦罐,又加入一些液体调和,然后端着走了过来。
“喝了它。”他/将瓦罐递到我面前,里面是墨绿色的、散发着浓烈苦味的药汁,“能加快你伤势愈合。然后,安静休息。”
命令式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看着那碗药汁,又看看他/她那平静无波的脸。犹豫只是一瞬,我便接过瓦罐,仰头将里面苦涩的药液一饮而尽。
现在不是怀疑的时候。他/她若想害我,不必如此麻烦。
药液入腹,化作一股温和却强劲的热流,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那感觉比萧煜给的丹药更加精纯柔和,左肩伤口的麻痒感顿时加剧,显然药效极佳。
他/她接过空瓦罐,不再看我,转身走向那条狭窄的通道。
“记住我的话。”他/她的声音从通道里传来,带着空洞的回音,“伤好了,就离开。别再回来。”
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
石室里只剩下我一人,还有那满室药香和缓缓流转的符文微光。
我躺在石床上,感受着体内药力化开带来的暖意和伤口愈合的细微声响,心中却波澜起伏。
守墓人?
故人遗泽?
没能走完的路?
他/她的话虽然冰冷,却透露出大量的信息!他/她绝对知道很多内情!甚至可能……本身就是柳姨娘计划的一部分!
而他/她眉心的那个被封印的符文……或许就是他能在此窃取力量、却又能保持清醒不被完全同化的关键?
我必须知道更多!
接下来的两日,我便在这间奇异的石室中度过。
那位神秘的守墓人每日会准时出现两次,送来药汁和一些简单的食物(大多是些根茎类的植物和清水),为我检查伤口换药,然后便沉默地离开,从不与我多说一句话,也从不允许我进入那条通道深处。
他/她的医术极高明,我那原本恐怖的伤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肉生长带来的痒意几乎让人难以忍受,但力量也在一点点恢复。
我尝试过几次旁敲侧击的询问,都被他/她用冰冷的沉默或简单的“不知”挡了回来。
直到第三日。
他/她为我换完药,看着那已经基本愈合、只留下粉红色新肉伤口的左肩,点了点头:“恢复得比我想象的快。明日,你就可以走了。”
我的心猛地一紧。
“前辈!”我急忙道,“如今外面到处都是想杀我的人,皇宫再无我容身之处!您让我去哪里?”
他/她收拾药罐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我,眼神依旧淡漠:“那是你的事。”
“我娘让我来找墨先生,定是相信您能帮我!”我试图抓住最后的机会,“就算墨先生不在了,您一定也知道些什么!求您指点一二!”
听到我再次提起柳姨娘和墨先生,他/她的眼中再次掠过那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冰封。
“我帮不了你。”他/她转过身,“她的路,走错了。你也一样。妄图以凡人之躯驾驭神魔之力,终将玩火自焚。”
“那就告诉我怎么才能不烧死自己!”我几乎是在恳求,“告诉我‘两种烙印’到底是什么!告诉我该怎么对付那‘怨核’!”
守墓人猛地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石室内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墙壁上符文流转的微光,映照着他/她佝偻而孤寂的背影。
良久,一声极轻极轻的、仿佛穿越了漫长岁月的叹息,在石室中响起。
“活下去。”
他/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和……沧桑。
“像地下的鼹鼠一样,躲藏,忍耐,活下去。”
“然后,等待。”
“等待?”我急切地追问,“等待什么?”
“等待……‘钥匙’出现的那一刻。”
他/她说完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便不再停留,快步走入了那条通道,消失不见。
钥匙?
什么钥匙?
我怔怔地坐在石床上,心中充满了更多的疑问和 frust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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