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婶,为啥春祭要往火塘扔黍米?"稚嫩的童声问道。
"傻孩子,米粒爆开的模样多像笑涡啊..."石婶的声音温柔回应,"你看这颗像不像虎子掉门牙时的傻笑?"
小石头突然将陶碗重重摔向火塘。飞溅的粥粒在空中燃烧,每一颗都映照出不同时期的石村生活片段:春季播种时泥泞的田埂、夏日纳凉时摇晃的蒲扇、秋收打谷时飞扬的秸秆、冬夜围炉时烘烤的红薯......这些光影交织成网,竟在云端拼出《打铁歌》的完整乐谱——而音符间的连线,正是初代青藤主根在大地深处的分布图!
"原来这就是..."虎子的青铜臂突然软化。金属如退潮般褪去后,露出的新手臂上分布着七百二十个光点,正是石叔教他辨认的猎户座星图。老赵摸着自己恢复柔软的背部,发现脊椎处多了排凸起的纹身——仔细看去,竟是他这辈子打造过的所有农具图样,从第一把歪歪扭扭的小镰刀到最后那柄完美的青铜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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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建的祠堂前,小石头用星纹铜锭铸成新碑。当他的泪水滴在"石村"二字上时,奇迹如约而至:
碑文缝隙里钻出青藤嫩芽,每片叶子上都带着一个亡者的名字。那些名字在阳光下变换着字体——石叔的名字如刀刻斧凿,翠婶的名字似草药蜿蜒,采药婆婆的名字则像藤蔓盘曲......
阿草播种的紫穗草突然集体开花。那些本该是紫色的花瓣,此刻却如水晶般透明,每片花瓣里都封存着一段记忆:石叔给孩子们削木剑的专注、翠婶熬药时额角的汗珠、阿木爷射箭时绷紧的臂肌......
最惊人的是夜幕降临时分。七百二十只萤火虫从黍田飞起,在空中组成石婶慈祥的笑脸。她嘴角扬起的弧度,正与初升的月牙完美重合!那些萤火虫尾部发出的光芒,在地上投映出密密麻麻的文字——正是石村代代相传,却从未完整记录过的《百草歌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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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狩家的血旗插上石村新坟,当幸存的孩童被锁进青铜囚笼,那个叫小石头的少年在剥皮削骨的剧痛中笑了——他足底开始燃烧的,究竟是复仇之火,还是另一场更大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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