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绒花”观测站,主控室。
斯坦纳博士盯着屏幕上那个转瞬即逝的场域稳定性毛刺,指尖在控制台上无意识地敲击着。
不是设备故障,不是外部干扰,源头直指那间隔离舱室。
那两个囚徒,他们在做什么?仅仅是强烈的精神抵抗就能引动场域波动?这超出了他之前的认知。
“把他们的生理数据,特别是脑波活动,与场域监控数据进行实时关联分析。”
他命令助手,“我要知道他们精神活动的频率和强度,与场域扰动之间的具体关联模型。”
数据流在屏幕上快速滚动,算法开始工作。
很快,一个初步的关联模型被构建出来。
当沃克和林雪怡的脑电波出现特定频率的同步增强,尤其是与情绪中枢(如杏仁核、前额叶)高度相关的β波和γ波出现协调振荡时,场域的稳定性曲线就会出现微小的波动。
“意识……直接影响现实场?”斯坦纳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混合着惊愕和贪婪的光芒。
如果这不是巧合,那就意味着这两个人,或者说他们代表的“根系”联盟对“认知棱镜”的理解和应用,可能触及了更本质的层面——意识与物理现实的直接交互界面。
这比他们“守护者”目前主要通过外部设备构建和稳定“边界”的技术,似乎更加……直接。
“暂停意识映射设备的常规校准。”
斯坦纳改变了主意,“启动‘探针’协议。
“我要对他们的意识活动进行更精细的测绘,尤其是他们在尝试引动场域时的神经信号特征。”
“这可能是我们理解‘主动认知干涉’现象的关键!”
他意识到,活着的、能主动产生这种效应的实验体,远比两份被提取出来的、可能不完整的记忆图谱更有价值。
当然,风险也更大。他必须确保控制手段万无一失。
隔离舱室内。
沃克和林雪怡都感觉到了刚才那瞬间的异样——锁具的微颤,灯光的闪烁,还有那一刹那仿佛充斥整个空间的、难以言喻的“压力”变化。
“有效果!”林雪怡低呼,声音因激动和疲惫而微微颤抖,“我们的意识同步,确实能干扰到这个场域!”
沃克也感到振奋,但更多的是警惕:“但我们也暴露了。斯坦纳肯定注意到了异常。他可能会改变策略。”
果然,没过多久,舱门再次打开。
这次进来的不是斯坦纳,而是两名技术人员推着一台更加精巧、带着多个柔性传感触头的设备。
设备发出低沉的嗡鸣,听起来与之前准备意识映射的机器不同。
“博士想和你们玩个更精细的游戏。”
其中一名技术人员面无表情地说着,开始将那些传感触头贴在沃克和林雪怡的头皮、太阳穴等位置,“放松,尽量重复你们刚才做的事情。”
沃克和林雪怡对视一眼,心沉了下去。
对方不仅没有加快意识映射,反而转向了更深入的监控和研究。
这意味着他们暂时没有了立即被“洗脑”的危险,但同时也成了更珍贵的实验品,处境可能更加复杂和漫长。
“怎么办?”沃克用眼神询问。
林雪怡微微摇头,示意暂时配合。
在对方严密的监控下,再次尝试引动场域风险太大,而且很可能为对方提供更多研究数据。
他们需要等待,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或者……等待外部的变数。
观测站外,“山猫”的蛛网捕捉到了新的动静。
他布置在侧翼路线附近的一个震动传感器,传回了极其轻微但规律的信号。
不是自然落雪或动物活动,更像是……极其谨慎的人类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
“山猫”立刻将观测镜转向那个方向,调整到最高倍率的热成像模式。
风雪和伪装服使得直接观测非常困难,但在热成像中,他勉强捕捉到了几个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缓慢移动的热源轮廓。
大约三到四人,移动路线巧妙地避开了他之前探测到的主要传感器区域,正从侧后方接近观测站。
不是“根系”的人。张晓梅派出的“幽灵”小队不可能这么快到达,而且路线和方式也不对。
是“守护者”的增援?还是……“镜厅”的清理小组?
“山猫”立刻将这个发现加密传出:“发现未知身份人员接近目标,数量3-4,装备精良,行动专业,从东南侧翼接近。意图不明。”
信息发出后,他更加警惕地潜伏起来。
局势正在变得更加复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巴黎,安全屋。
张晓梅几乎同时收到了“山猫”关于未知人员接近的报告。
以及李文博转来的、关于IMI内部赵先河的最新异常动态——赵先河的个人通讯设备信号,在非工作时间出现在了一个与已知的“镜厅”关联IP池存在微弱地理关联的区域(尽管他本人声称当时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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