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冷疏墨心里。
她愣了愣,终于松了劲,任由小圆搀扶着站起来。
被扶上保姆车时,她还回头望了一眼片场的灯,暖黄色的光在夜色里晃得人眼晕,却再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收到白导宣布今天拍摄结束的消息后,谢折卿就乘坐刘若薇开来的保姆车驶离了片场,停在了冷疏墨的公寓楼下。
她推开车门时,冷风迎面扑来,让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刚才在房车里哭了一会儿,此刻眼睛还泛着红,衣服上的泪痕也还没干透。
用指纹开锁进门的瞬间,熟悉的暖意裹住了她,却让她更觉窒息。
玄关处还摆着冷疏墨的灰色拖鞋,鞋柜上面挂着糖霜的小爪印挂件。
客厅的沙发上搭着冷疏墨昨天穿的羊绒披肩,阳台的晾衣架上,还晾着上周冷疏墨帮她洗的戏服里衣。
一切都还维持着两人同住时的样子,却已经要物是人非了。
谢折卿深吸一口气,走到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打开衣柜,左边挂着她的衣服,右边全是冷疏墨这段时间给她买的新衣服——米白色的羊绒大衣、酒红色的丝绒长裙、还有她之前随口提过喜欢的珍珠项链,都整整齐齐地挂在那里。
她指尖碰了碰那条珍珠项链,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冷疏墨给她戴上时说的话:“这串珍珠衬你肤色,下次走红毯时可以戴。”
可现在,这些都成了不能碰的回忆。
谢折卿把那些衣服一件件从衣架上取下来,叠好放回衣柜最底层,又把首饰盒里的项链、耳环全都摆回原位。
她闭了闭眼,从衣柜最里面拿出自己带来的两件外套——一件是她穿了两年的黑色羽绒服,一件是普通的牛仔外套。
还有几件内衣裤和换洗衣物,叠好后放进带来的银色行李箱里。
这些是她的旧衣服,跟冷疏墨没关系,带着它们离开,心里不会有额外的负担。
而那些冷疏墨给她买的,她一件都不想带走。
“喵~”
一声软乎乎的猫叫从门口传来,糖霜迈着优雅的小步伐走过来,尾巴绕着谢折卿的脚踝蹭了蹭。
明明平时都是谢折卿负责给它喂饭,可糖霜偏偏跟冷疏墨更亲,甚至每天早上都要跳上冷疏墨的床蹭脸贴贴。
冷疏墨在家时,这小家伙现在已经发展到连谢折卿递的罐罐都懒得理的程度了。
“饿了?”
谢折卿弯腰抱起糖霜,指尖挠了挠它的下巴,“今天给你开个鸡肉罐罐。”
她走到厨房,从柜子里拿出罐罐,刚打开盖子,糖霜就迫不及待地凑过来,埋头吃得呼噜呼噜响。
谢折卿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看着它已经被投喂的有些圆润的背影,轻声说:
“糖霜,我要搬走了哦。
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糖霜却只顾着蒙头干罐罐,尾巴偶尔晃一下,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谢折卿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果然是个小没良心的,那就不带你走了。”
谢折卿别开眼,没再去碰糖霜,径直走向书房。她的时间不多,搬家公司七点会到,她必须在那之前收拾好东西。
收拾完衣物,谢折卿走到书房,先抱起角落里的古琴。
当初搬来和冷疏墨同住时,冷疏墨特意找了搬家公司的人小心搬过来,还在琴旁放了防潮剂。
她轻轻擦了擦琴身的灰尘,心里一阵发酸。
刚把古琴放进琴盒,手机就响了,是搬家公司的电话:“女士您好,我们已经到小区门口了,现在可以上来吗?”
“等我十分钟,马上好。”
谢折卿挂了电话,看了一眼堆得高高的书,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把书往书桌里面推了推,心里想着“以后有空再来拿”。
可她知道,自己大概率不会再来了。
这里的每一本书,都沾着冷疏墨的痕迹,带着这里的回忆,她怕看到这些书,会忍不住回头。
谢折卿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一个多月的公寓,客厅的时钟指向晚上七点十五,比约定的时间迟了15分钟。
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吃完罐罐后开始梳理毛发的糖霜,心里默念了一句“再见”,然后轻轻带上了门。
谢折卿跟着搬家师傅们往电梯走,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看到糖霜竟然扒开了门,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单。
门外的冷风灌进来,谢折卿把风衣裹得更紧了。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医院里,冷疏墨刚做完核磁共振,医生说她的韧带撕裂伤确实复发了,最好能静养两周。
小圆正拿着报告单急得快哭了:
“冷老师,这下怎么办?后续的武打戏肯定拍不了了……”
冷疏墨却没听进去,只是抓着手机反复看,屏幕上是谢折卿的微信对话框,她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只发出了一句:
“折卿,我现在在医院,刚做完核磁,医生说我的韧带伤复发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