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加装了破片套的“雷公”火箭弹,拖着橘红色的尾焰,发出刺耳的呼啸,直扑天空中的气球!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外五具发射筒也喷出了火焰!
五道死亡之光,从不同角度,交织着射向同一个目标!
吊篮里的日军观测兵显然发现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恐地挥舞着手臂,似乎在大声示警。地面日军阵地也响起了一阵骚动。
第一枚火箭弹在距离气球尚有数十米的地方凌空爆炸,破片如同雨点般溅射在气囊上,划开了几道口子!
第二枚、第三枚擦着气球的边缘飞过,未能命中!
第四枚则幸运地直接撞上了吊篮下方的缆绳!轰然巨响中,缆绳被炸断了一股,整个气球猛地一歪!
第五枚、第六枚接踵而至,虽然未能直接命中,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破片,进一步撕裂了本就受损的气囊!
那巨大的灰色气囊,如同一个被扎破了的水袋,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塌、扭曲,冒着黑烟,歪歪斜斜地向地面坠落下去!吊篮里的日军观测兵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打中了!打下来了!”八路军阵地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战士们看着那个曾经悬在头顶的“天眼”变成一团燃烧的破布坠落,士气大振!
“干得漂亮!”王猛在指挥部里狠狠一拍大腿,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林枫也长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雷公”打气球,这冒险的奇招,成功了!
然而,日军的反应同样迅速和凶猛。气球被击落,意味着他们失去了最重要的观测手段,山口岸介旅团长的怒火可想而知。几乎在气球坠落的同时,日军集中了所有能够得着的火炮,对“雷公”防空小组可能藏身的区域及周边,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疯狂炮击!炮弹如同犁地一般,将那片乱石堆反复轰炸!
“防空小组!报告情况!”林枫急切地呼叫。
电台里沉默了片刻,传来了雷鸣有些沙哑但依旧沉稳的声音:“报告……牺牲两人,重伤一人……其余人安全,已按预案转移……”
林枫的心猛地一痛,但更多的是庆幸。牺牲无法避免,但大部分骨干保住了,而且成功拔掉了敌人的“眼睛”,这个代价,值得!
失去了观测气球的指引,日军的炮击精度明显下降,对八路军阵地的威胁大减。日军随后发起的步兵进攻,也因为缺乏有效的炮火协同和战场监视,显得盲目和混乱了许多。八路军各部凭借工事和顽强抵抗,较为轻松地击退了敌人几次试探性的进攻。
“雷公”在防空作战中的意外成功,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也暂时缓解了正面战场的压力。
但林枫知道,关东军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在酝酿新的、更危险的进攻方式。
果然,到了下午,日军改变了策略。他们不再追求全线突破,而是利用其士兵优秀的单兵素质和小队战术,加强了对我军阵地的渗透和夜袭。小规模的、极其血腥残酷的阵地前沿争夺战和侦察与反侦察战斗,取代了大规模的正面对抗。
战斗进入了更加考验部队韧性和基层指挥员能力的磨盘阶段。
而就在天色再次擦黑,林枫刚刚处理完一份关于夜间防御部署的文件时,负责监视野狼峪地洞的潜伏班,发来了一条让指挥部所有人都头皮发麻的紧急讯息:
“地洞出口开启!有物体排出……不是人!重复,不是人!是……是几条体型硕大、动作迅捷的狼狗!它们嘴里叼着……叼着某种发光的金属筒状物,正向……正向根据地方向狂奔!速度极快!我们正在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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