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盯着算盘上的数字,揉了揉眼睛再算一遍,还是一百五十两。这几乎是县城店铺旺季时五六日的收入!她想起当初定价格时的犹豫——府城的物价虽高,但把香皂从二十文涨到四十文,面脂从四十文涨到八十文,她还担心会没人买,如今看来,府城的消费能力远超她的预期。她把银子仔细分成两份,一份用布包好贴身放着,一份留在钱匣子里当周转资金,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在府城买个大点的院子,让铁蛋和丫丫过上更好的日子。
晚上回到家,林薇刚推开院门,就见铁蛋和丫丫跑了出来。“娘,今日生意好不好?”铁蛋仰着小脸问道,眼里满是关切。林薇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好,娘今日赚了一百五十两银子!”陈大柱刚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一听这话,惊得张大了嘴,锅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一、一百五十两?!”丫丫虽不懂银子多少,但见娘和爹都笑得开心,也跟着拍手:“娘厉害!娘厉害!”
晚饭时,陈大柱特意杀了只鸡,炖了锅鸡汤。林薇喝着鲜美的鸡汤,边吃边说:“今日店里人太多,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明日得在店门口贴个招工启事,招个女子帮忙。”陈大柱点点头:“是该招个人,你一个人太累了。不过得找个靠谱的,别招来不省心的。”林薇应着,心里已有了主意:要找个手脚麻利、干净整洁的,最好识点字,能帮忙算算账。
第二日一早,林薇便在店门口贴了招工启事,上面写得清楚:招女工一名,年龄十五至二十岁,手脚麻利,干净整洁,识文断字者优先,每月工钱二两银子,管午饭。启事刚贴出没多久,就有几个女子前来询问。第一个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穿着花布衣裙,说话时眼神总往货架上瞟,林薇问她会不会算数,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林薇便婉拒了。第二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看着倒干净,但说话细声细气的,一问才知从没出过远门,连府城的路都认不全,林薇担心她应付不了客人,也只好作罢。
正当林薇有些失望时,一个穿着浅杏色衣裙的姑娘走了过来。姑娘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梳着简单的双丫髻,发间别着一朵白色的小绒花,模样清秀,衣裙虽朴素但浆洗得干干净净,袖口和领口都没有污渍。“姑娘,请问这里还招人吗?”她声音略带羞涩,但吐字清晰。林薇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长凳:“你坐,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我叫秋菊,家在城外秋家村,爹娘都是农户,家里还有个弟弟,我想来城里找份活计,补贴家用。”秋菊坐下后,双手放在膝盖上,姿态规矩。林薇又问:“你识不识字?会不会算数?”秋菊点点头:“我爹以前教过我认字,算数也会一点,简单的记账没问题。”林薇便拿出纸笔,写了几个字让她认,又出了道简单的算术题让她算,秋菊都答得又快又准。林薇再看她的手,手指虽有些粗糙,但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没有污垢,心里便有了几分满意。
“我这里的规矩是,每日辰时到店,酉时关店,主要负责清扫店铺、摆放货物、接待顾客,还有记账。另外,后院是制作货物的地方,不许随便进去;接待顾客时要耐心,不能跟顾客争执。你能做到吗?”林薇问道。秋菊立刻站起身,点点头:“姑娘放心,我都能做到,我会好好干活的。”林薇见她态度诚恳,便说:“那你今日就先试试,若是做得好,便正式留下来。”
秋菊听得喜出望外,立刻挽起袖子开始干活。她先拿起扫帚,把店铺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连墙角的灰尘都扫得干干净净;接着又帮着整理货架,将货物按类别摆得整整齐齐,比林薇自己摆的还要规整;有客人来,她会主动上前打招呼,声音虽轻柔但清晰,还能准确地给客人介绍产品,林薇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点头:这秋菊倒是个机灵的。
中午吃饭时,林薇给秋菊盛了碗米饭,又夹了些鸡肉和青菜。秋菊接过碗,连声道谢,吃饭时细嚼慢咽,没有一点声响,看得出来是个懂规矩的。下午,林薇见秋菊已经能熟练地接待顾客,便说:“我要带铁蛋去看看私塾,你先在店里照看一下,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秋菊点点头:“姑娘放心,我会看好店铺的。”
林薇带着铁蛋先去了“清风书院”。清风书院在府城的东街上,是座古色古香的院子,门口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透着几分威严。林薇带着铁蛋走进书院,见几个先生正在院子里踱步,其中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留着山羊胡的先生迎了上来:“你们是来求学的?”林薇点点头,说明来意。先生上下打量了铁蛋一番,又考了他几个问题,比如“天地玄黄”的下一句,“一加三等于几”,铁蛋都答得上来。但先生却皱着眉说:“基础尚可,但见识太浅,我院里的学生都是读过《论语》的,他若想入学,得先从蒙学班学起,束修每年二十两银子。”林薇听着,心里有些犹豫:铁蛋虽没读过《论语》,但很聪明,蒙学班怕是会耽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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