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符师行会总部,欧阳墨的静室内。
香炉青烟袅袅,欧阳墨端坐主位,下方坐着两人。一边是神色略带几分倨傲,但面对欧阳墨时又不得不收敛几分的穆英杰。另一边,则是面色平静无波,仿佛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冉枭。
“英杰啊,这位是冉枭,虽年轻,但在符道上天赋卓绝,心性沉稳,未来不可限量。”欧阳墨微笑着引见,“冉枭,这位是丹会穆会长的公子,穆英杰,亦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穆英杰打量着冉枭:见他衣着朴素,气息内敛,除了那副还算不错的皮囊和过于平静的眼神外,看不出任何出奇之处,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轻视。
一个毫无背景的散修,也配与自己平起平坐?若非给欧阳会长面子,自己根本懒得理会。
冉枭也同样在打量穆英杰,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那层华贵的外表,直视其内里的虚浮与傲慢,他对于这种依仗父辈的纨绔子弟,向来缺乏好感。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隐隐有火花迸溅。
短暂的沉默后,冉枭竟率先开口,语气直接得近乎无礼,打破了欧阳墨营造的和谐氛围:“穆公子。”
穆英杰眉头微挑,带着惯有的优越感,淡淡道:“冉兄有何指教?”
冉枭直视着他,声音平稳,却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听闻扬州城的丹会会长穆仁青藏有不少金雷木,不知公子可否行个方便,借我十根万年金雷木?”
静室内瞬间落针可闻。
欧阳墨抚须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若有所思,并未出声阻拦。
穆英杰则是彻底愣住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金雷木?还是万年份的?一开口就是十根?此人莫不是疯了?!
金雷木本就是炼制高阶雷属性法宝和某些特殊丹药的顶级材料,极为罕见,百年份的已属难得,千年份的更是有价无市,足以引起化境修士的争夺。
万年金雷木?那几乎是传说中的东西,每一根都蕴含着磅礴的雷霆之力与生机,价值无法估量!
他穆家库房里确实珍藏了一些金雷木,但不要说万年,就是千年份的也不过寥寥数根,还是他父亲穆仁青耗费巨大心血才收集到的,视若珍宝!
这个冉枭,一个毫无根基的穷酸符师,竟然张口就要十根万年金雷木?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这简直是痴人说梦,是赤裸裸的挑衅和羞辱。
穆英杰脸上的倨傲瞬间被怒意取代,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冉枭,气得声音都有些发颤:“冉枭!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十根万年金雷木?你当那是路边的柴火吗?简直荒谬!不知天高地厚!”
面对穆英杰的暴怒,冉枭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不是出自他口。他平静地看着穆英杰,甚至语气都没有一丝波澜:“穆公子何必动怒?既是珍藏,自然珍贵。冉某并非强取豪夺之人,只是询问可否相借,若是不便,直言便是。”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反而更显得穆英杰的反应过于激动失态。
穆英杰被他这态度噎得胸口发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强压下怒火,冷笑道:“借?说得轻巧!你拿什么还?就凭你一个中级符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欧阳会长,您也看到了,此子狂妄无知,目中无人,晚辈实在无法与这等之人共处一室!”
他转向欧阳墨,语气中带着不满,希望欧阳墨能主持公道。
欧阳墨却只是淡淡一笑,打了个圆场:“英杰稍安勿躁。冉枭性子直率,或有唐突之处,但他既开口,想必自有缘由。此事不成便罢,莫要伤了和气。”
他这话,看似各打五十大板,实则隐隐有维护冉枭之意。
穆英杰心中更是不忿,但碍于欧阳墨的面子,不好再发作,只得狠狠瞪了冉枭一眼,冷哼一声,拂袖坐下,心中已将冉枭彻底记恨上了。
冉枭对穆英杰的怒视浑不在意,仿佛刚才那段插曲从未发生。他甚至还对着欧阳墨微微颔首,表示感谢解围,后又说道:“看样子,穆公子是没有了?那这样,借我十根千年金雷木。”
穆英杰没好气地回他道:“借你可以,你拿什么抵押?”
冉枭轻笑一声,从中指玄戒中拿出一个玉脂瓶,再从瓶拿出——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冰寒异香弥漫开来,瞬间驱散了静室内原本的檀香之气。紧接着,一朵朵形态完美、花瓣晶莹剔透如同冰雪雕琢而成的莲花,自瓶口缓缓飞出,悬浮在半空之中。
一朵、两朵、三朵……
整整二十朵!
每一朵雪莲都约有巴掌大小,花瓣层层叠叠,蕴含着极其精纯浓郁的冰寒灵气与生命精气,那莲心处一点莹白,更是凝聚了月华精髓。
“千年雪莲?!”穆英杰失声惊呼,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二十朵悬浮的雪莲,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是丹会会长的儿子,自幼接触各种天材地宝,眼力自然毒辣。这二十朵雪莲,无论从形态、香气、蕴含的灵气来判断,都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千年份!而且品质极高,堪称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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