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像野火一样在搜捕部队中蔓延开来。
两个刚“报销”的侦察兵垂头丧气地坐在集结地,被一圈好奇的战友团团围住。
“真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猛虎连的一个士官忍不住往前凑了凑。
被问话的侦察兵抬起头,眼神还有些发直:
“我就觉得后脖子一凉,伸手一摸全是泥……然后就被‘光荣’了。”
旁边的老兵苦笑着摇摇头:
“我更惨,直接被吊到了半空中。连阵风都没察觉到……”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
“那滋味,比真刀真枪干一场还瘆人。”
四周陷入短暂的寂静,恐惧在无声中发酵。
当三连的一个班奉命搜索西侧山坳时,这种情绪达到了顶峰。
走在最前面的士兵脚下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
全班应声卧倒,动作整齐划一,枪口瞬间指向四周各个方向。
几秒过去了,林子里静得可怕。
班长匍匐前进,小心地摸到声响来源,只是一截枯枝。他刚松了口气,正要开口骂人,侧翼突然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
“班长!我、我背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名士兵的战术背心上,不知何时被人用泥浆画上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叉”。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时候、被谁画上去的。
队伍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反手去摸自己的后背,仿佛那无声的标记下一秒就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们不敢再深入,几乎是倒退着向山坳外撤离,每一步都踩得心惊胆跳。然而刚退出不到两米,脚下突然腾起一片浓烟。
触发式训练地雷被引爆了。
全员“阵亡”。
士兵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茫然与震惊。
类似的场景,在不同的地点接连上演。
有时是一个落单的通讯兵,在溪边取水时被“俘虏”;有时是一个五人巡逻队,踩中了精心布置的环陷阱;
而那个失踪的同伴,往往会在几分钟后,垂头丧气地从林子里走出来,身上冒着代表“阵亡”的红烟……
指挥部内,气氛凝重。
“报告!三排二班……失去联系超过半小时!”
“报告!一连通讯分队遭遇伏击,‘损失’五人,对方……对方未发一枪!”
“报告!二排报告,他们……他们又‘丢’了一个兵!”
……
坏消息接踵而至。
技术兵不断切换侦察模式,屏幕上代表木兰排的区域却始终一片死寂。
而那些代表己方部队的光点,正一个接一个地熄灭,或是带着“受损”标识仓皇后撤。
沈墨望着沙盘上支离破碎的合围圈,忍不住咂舌摇头:
“木兰排啊木兰排,你们也太狂了……这可是营长亲自带队,两个连的合围啊!”
他长叹一声。
身为木兰排的直属连长,他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说实在的,他内心早就想把这枯燥的指挥部丢给指导员,亲自进林子里会会那群胆大包天的丫头。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兴奋过了!
可惜晚了一步,指导员早就借口“掌握第一手动态好写报告”的名头,溜去看热闹了。
正当沈墨琢磨着是不是也能找个理由开溜时,通讯器里传来孟时序略带沙哑却难掩兴奋的声音:
“老沈,指挥权交还给我。前线情况复杂,需要统一调度。”
沈墨眼睛瞬间一亮,这简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他立刻对着通讯器,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
“老孟,你要亲自指挥?那太好了!正好,我把指挥权还给你,我申请自由行动,去前面帮你……”
“不行。”
话还没说完,就被孟时序斩钉截铁地打断。
“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指挥部待着,哪儿也别去。”
“为什么啊?”
沈墨顿时垮下脸,对着通讯器抱怨。
“指挥部有警卫排守着不就够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就让我去前面看看,我保证不干扰你指挥!”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孟时序不容置疑的声音:
“指挥部必须有人坐镇。指导员已经跑到三连那边去了,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吧。这是命令。”
“咔嚓”一声,通讯被干脆利落地切断。
“……”
沈墨握着传来忙音的通讯器愣了两秒,哭笑不得地将它扔回桌上。
他环顾只剩技术兵和警卫排的指挥部,郁闷地坐进椅子,对着空气抱怨:
“得,连看热闹都不让!孟时序啊孟时序,不就是怕我搅了你和苏排长的‘二人转’吗?直说不就完了!”
“还命令……呸!”
他没好气地瞪向一旁想笑又不敢笑的警卫排长:
“看什么看?都打起精神守好了!咱们营长要亲自陪人家玩捉迷藏,咱们可别碍着眼了!”
而那边,亲自带队追击木兰排的孟时序,心中涌起一股近乎狂热的兴奋与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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