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学校时，我回头望了望那座气派的教学楼。它不再是我遥不可及的梦想，而是我即将踏入的现实。
爸爸开着车，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鹤宁，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为我扫清了制度上最大的障碍，但接下来的路，需要我自己去走。
我握紧手里崭新的户口本，轻轻"嗯"了一声。
回到家，我发现妈妈已经悄悄重新布置我的房间。原本深蓝色的窗帘换成了淡粉色，书桌上多了首饰盒，床上放着新买的女生内衣。
我站在门口，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妈妈有些不好意思："秋波，不喜欢的话......"
我走过去拥抱她："谢谢妈，我很喜欢。"
其实内心复杂得很。成为女孩意味着什么？虽然从小被妈妈当做女孩子养育，身体也彻底女性化，但这突如其来的官方认可，还是让我不知所措。
晚饭后，爸爸递给我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银质项链，吊坠是一只展翅的鹤。
"鹤宁，"爸爸说，"希望你像鹤一样高洁，宁静致远。"
我眼眶发热，郑重地戴上项链："我会努力的，爸爸。"
那天夜里，我久久不能入睡。借着月光一遍遍看着户口本上自己的名字和性别栏。
开学日转眼就到了。无论前路有多少挑战，至少在这一刻，我只是曹鹤宁，清州一中的新生。
而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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