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划破长空,将云海撕裂成两半。
秦枫驾驭着流光剑,飞行在返回清苍宗的路途上。
速度并不算快,他并未全力催动遁光,而是保持着一种相对平稳的速度,一边飞行,一边梳理着此次炎阳洲之行的点点滴滴。
耳畔是呼啸而过的风声,下方是飞速倒退的山川河流。
没有了追兵的杀意,没有了洞府的诡谲,没有了商队的琐事,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人一剑,以及那充斥心间的、由无数生死瞬间、激烈斗法、机变算计沉淀下来的感悟。
他的心神沉静下来,如同古井深潭,映照着过往的一幕幕。
赤炎戈壁上,沙匪如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符箓轰鸣。
他于观景台静立,御剑如指臂使,点杀匪首于瞬息之间,锋芒初露,确立威信。
那一刻,他体会到的是力量带来的掌控,以及…身为强者所应承担的责任(护卫商队)。
赤岩城中,酒楼喧嚣,坊市嘈杂。
他于角落独坐,品茗听风,神识如网,捕捉着关于流火洞府、关于各方势力、关于那神秘黑袍弯月印记的零碎信息。
那一刻,他明白情报之于修士,有时比武力更为重要,需于无声处听惊雷。
流火谷外,各方云集,剑拔弩张。
他如磐石潜伏,冷眼旁观烈阳宗之霸烈,焚天谷之精深,散修之悍勇,玄冰域之格格不入,以及黑袍人之诡异阴冷。
那一刻,他见识了修真界的纷繁复杂与人心叵测,深知独善其身之难,亦明了合纵连横之妙。
洞府之内,机关重重,步步惊心。
他凭借【洞察之眼】与强大神识,于死亡廊道中起舞,于火焰陷阱间穿梭,于傀儡守卫前潜行。
那一刻,他将自身所学发挥到极致,对灵力的操控、对时机的把握、对危险的预判,皆在高压下得以锤炼升华。
主殿之前,宝珠现世,群雄并起。
他于阴影中蛰伏,静若处子;于混乱中暴起,动若脱兔。
符箓扰敌,剑遁破空,于万千攻击及禁制反噬的缝隙中,悍然夺珠!
那一刻,他展现了惊人的胆魄、决断力以及对自身手段的极限运用,更是借助那神秘白色残片,于不可能中创造出了一线生机。
万里追杀,亡命奔逃。
他将遁术与地形利用到极致,于绝境中寻觅生路。
最终,于血色石林,以重伤之躯,行雷霆反杀,剑斩筑基大圆满,砖镇两名筑基后期,以血与火立下赫赫凶威,惊退群敌!
那一刻,他诠释了何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何谓修士当有之血性与狠厉!
一幕幕场景,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飞速掠过,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心跳,每一分灵力运转的感悟,都无比清晰地呈现出来。
生死之间的压力,让他被迫将自身的潜力压榨到了极限;与不同流派、不同属性修士的交手,极大地开阔了他的眼界,丰富了战斗经验;而那一次次险死还生的经历,更是将他原本就坚韧的道心,磨砺得如同百炼精金,剔透而坚固。
不知不觉间,他体内原本因伤势而略显滞涩的灵力,开始自行加速运转起来。
《庚金诀》的心法无需刻意引导,便如同有了生命般,沿着玄奥的路线奔腾流淌。以往一些修炼上晦涩难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之处,此刻在生死历练的反馈下,竟如同拨云见日般,豁然开朗!
他对“锋锐”的理解,不再局限于灵力本身的特性,更延伸到了意志、神识乃至对空间规则的初步触碰。
那附着于“寂灭庚金”之上的微弱空间波动,虽只是雏形,却为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同时,他也更深切地体会到青木真人所言“过刚易折”的道理。
纯粹的庚金锋锐,固然无坚不摧,但若缺乏韧性与变化,遇至强则易折。
那地心火莲珠中蕴含的、磅礴而温和的地火精华,或许正是一种潜在的调和与补充?
《百毒煅金术》中引地火煞气炼体之法,或许不仅仅是炼体,更是一种对自身极端属性的中和与升华?
种种明悟,如同涓涓细流,汇入心田,滋养着他的道基。
飞舟早已被远远抛在身后,他独自御剑,穿梭于云海山河之间。
心神完全沉浸在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感悟状态。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甚至忘记了自身的伤势与疲惫。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途径一片人迹罕至、灵气却异常充沛的原始山脉时,体内那早已达到筑基九层初期巅峰、并且经过连番血战积累已雄厚到极致的灵力,终于水到渠成般,发出了最后的冲击!
轰!
仿佛某种无形的壁垒被洪流冲垮,丹田气海骤然扩张!
原本如同江河般奔腾的灵力,瞬间化作了更加浩瀚、更加精纯的汪洋!
灵力总量与质量,发生了质的飞跃!
周身毛孔不自觉张开,疯狂吸纳着天地间的灵气,尤其是金属性的灵气,如同百川归海,涌入他的体内,被迅速炼化,补充着突破后的消耗,稳固着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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