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行将翻涌的气血压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失败了。
看着地上那些迅速冷却、变成不规则金属疙瘩、灵性尽失的废料，以及阵法中黯淡了不少的灵石，秦枫沉默了。
这一次失败，损失的材料价值不下千万。
但他眼中并未出现气馁之色。
炼器本就艰难，云崖散人的心得中也明确提及，即便有完整传承，初次炼器失败率也极高。
每一次失败，都是宝贵的经验。
他闭目调息片刻，恢复着消耗的灵力和精神力，同时在脑海中反复推演刚才失败的每一个细节，寻找那导致失衡的关键节点。
“是精金融入后的稳定性掌控不足，塑形时神魂之力输出未能保持绝对平稳……”
他很快找到了症结所在。
休息完毕，清理废料，重新镶嵌灵石。
秦枫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和专注。
第二次尝试开始。
熔炼、融合、塑形……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的动作更加纯熟，对火焰温度和材料融合的掌控也提升了一个档次。
然而，就在塑形到最后阶段，刻画内部增强锋锐和坚固的简易符文时，灵力输出一个微小的偏差，导致符文结构出现瑕疵。
嗡……剑胚剧烈震颤起来，表面光芒明灭不定，眼看又要失控。
“镇！”秦枫低吼一声，毫不犹豫地加大灵力输出，甚至不惜损耗一丝本源，强行将那狂暴的庚金之气压服下去。
剑胚挣扎了片刻，终于缓缓平稳下来，但表面光泽却黯淡了几分，显然品质受到了一些影响。
塑形完成！
一柄长约三尺三寸，宽约两指，通体呈现暗金色，样式古朴的剑胚悬浮于火焰之上，虽然成功凝形，但看上去略显粗糙，甚至剑身表面还有一些细微的、未能完全抚平的波纹。
秦枫却长长舒了一口气，眼中难掩疲惫，却也带着一丝欣慰。
成了！
虽然只是最粗糙的剑胚，远谈不上完美，甚至可能比云崖散人心得中描述的下品法器还要逊色半分，但它确确实实成型了，并且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锋锐庚金之气与自己体内的灵力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他掐诀收火，聚火灵阵的光芒逐渐熄灭，仓库内的温度缓缓下降。
那柄暗金色的剑胚失去火焰托举，却并未坠落，而是被秦枫的灵力轻轻包裹着，缓缓飞到面前。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摸剑身。
触感微凉，却能感受到内部奔腾的力量，以及一种血脉相连般的微弱悸动。
这是他亲手锻造的飞剑，虽粗糙，却与他无比契合。
“接下来，便是最关键的一步了。”秦枫看着眼前的剑胚，低声自语。
唯有经过血炼与心神温养，才能让这死物般的剑胚，真正成为如臂指使的本命飞剑。
他盘膝坐下，将剑胚横于膝上，取出丹药服下，开始打坐恢复。
巨大的精神力和灵力消耗，让他必须将状态调整到最佳，才能进行下一步至关重要的祭炼。
仓库内重归寂静，只有一呼一吸间悠长的气息流转，以及那柄暗金剑胚偶尔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轻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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