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便于沟通和一行人转移到了工地旁的一处空地。
玛奇纳庞大的身躯占据了空地一角,它像一座沉默的小山般蹲坐下来,将沙纪护在它身侧。它努力摆出一副尽可能“无害”的姿态,甚至微微收拢了尖锐的肢体末端。然而,它那庞大的金属外壳却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暴露了它深藏的不安。
“这…”看到玛奇纳暂时没有其他动作,宗方思考了一下,让飞燕1号先降落跟大古、丽娜、炎山会合。
从飞燕2号上下来的新城,看到这反差巨大的一幕,忍不住小声吐槽,“这分明就像一只被吓坏了、强装镇定的小狗嘛…” 旁边几人默默点头,心照不宣。它在害怕什么?是地球防卫力量的潜在威胁?还是…某种更深层、更令人不安的存在?这个疑问萦绕在每个人心头,大家都有了一些猜测,但谁也没有说出口。
“……原来如此。”经过沙纪断断续续的讲述,炎山紧蹙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了一些,“感谢你的告知,沙纪小姐。”一些困扰他的谜团似乎有了模糊的轮廓。
“要说感谢的应该是我”沙纪虚弱但真诚地看着炎山,又环视了一眼周围的胜利队员,“如果没有你们的及时帮助,我可能永远无法等到玛奇纳带我踏上归途了。”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深深的歉意和无奈。
“但是,非常抱歉…即便有玛奇纳的保护,以及…”她的目光在炎山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种奇特的敬意,“…以及您这份‘光’的守护,我依然无法向您透露更多关于…那‘污染’源头的事情。信息本身就可能成为引路的信标。”她微微欠身。
“那么,再见了,‘新生的光’啊…愿您与人类…最终都能抵达平安的彼岸。”
随后,沙纪的身体便化作一团柔和而纯净的白色光球,轻盈地飘起,无声无息地融入了玛奇纳胸口的核心部位。
“嗡——!”玛奇纳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长鸣,庞大的身躯不再颤抖。它甚至没有再多看地球一眼,再次恢复成一个严丝合缝的球,庞大的身躯以近乎仓皇逃窜的姿态冲天而起,迅速化作天际的一个光点,消失在了深邃的宇宙背景之中——这破地方,它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看着玛奇纳消失在天际,工厂内凝重的气氛终于松动下来,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这时,飞燕二号也带着宗方他们降落下来。
“炎珊队员”宗方眉头依然紧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带着困惑和一丝罕见的疑虑,“你的‘念写’…似乎出现了偏差?”
预测沙纪守护兽降临的时间地点,是炎山用念写获取的信息,出现如此大的误差,这还是第一次。
炎山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她没有解释,根据沙纪所说他有了一个猜测,但是还需要验证。
众人见状,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尽管满腹疑云,但出于对队友的信任和眼下情况的考量,大家默契地将追问压了下去。
返回的飞燕2号上,沙纪的话在炎珊心中不断回响。
“能够污染情绪,放大人心丑恶的力量...这可太麻烦了,这是想把最后一条路也办掉啊。”
“我在潜意识中…用自己的‘光’隔绝了‘它’的注视,修复了那道裂开的缝隙…”这个念头让她猛地联想起之前突然袭来的强烈疲惫感。
“难道…那疲惫感就是代价?而缝隙被撕开的原因…是堀井?!”她想起了那根被堀井拿去研究的、被她用念力操控着“演戏”的头发,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后悔,“堀井…你到底从那根头发上…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
她疲惫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一个更紧迫的问题浮现出来:“‘光’…可以用‘光’给人们筑起抵挡这种污染的屏障吗?就像隔绝‘注视’那样…可是…”她感到一阵头疼。“到底该怎么做呢?还有是谁让她告诉我的?”
就在炎山在归途的飞机上苦苦思索时,队长室内气氛凝重。
堀井站在居间惠队长的办公桌前,脸色苍白,眼神深处还残留着一丝尚未完全平息的惊悸。
他没有直接说出那个“负面情绪力场”或者“放大器”的字眼——回想着队长之前接触过类似事件后的变化,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同一种东西。他深知,在找到防御方法前,过度关注甚至仅仅是提及它,都可能像他在实验室那样,引发灾难性的连锁反应。。
所以他说的非常隐晦,但相信,以队长的敏锐和智慧,一定能明白他要传达的意思。
居间惠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深邃如渊。现在他总算明白了神秘人为什么要这样的原因,或者说原因之一。
“现在,我总算明白那个神秘人为什么要坚持塑造‘光之英雄’了… ”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明晰起来,带着冰冷的沉重感。“在人类心中树立一个英雄的形象,凝聚希望与信念…这或许,正是对抗这种能无限放大人性阴暗面力量源头的…关键之一?或者说,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第一步?”
“人类的劣根啊...”居间惠心中感叹。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似乎已在悄然间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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