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收到燕十三的消息时,正在城楼上巡视。
消息是用箭射上来的,箭杆上绑着块布条,上面只有四个字:“胡虏有诈。”
石头捏紧布条,抬头望向关外。雪原上,胡虏的帐篷像黑色的蘑菇群,一眼望不到边。但奇怪的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们一直没有进攻,只是在营地里烧杀抢掠,仿佛在等待什么。
“侯爷,要不要再派些斥候去探查?”副将在一旁问道。
石头摇摇头:“不用了。燕将军的意思是,胡虏在等援军。”
“援军?”副将愣住了,“难道还有其他部落的胡虏要来?”
“不是胡虏。”石头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地平线,“是白莲教的人。”
他想起燕十三在信里说的,白莲教的祭司带着黑衣人,正在赶往太湖。那么,留在关外的,很可能是另一伙白莲教的人,他们的目的,就是牵制北疆的兵力,让朝廷无法增援江南。
“传我的命令。”石头转身走下城楼,“全军戒备,准备迎战。另外,派人去‘瘸狼醉’酒馆,告诉掌柜的,就说我这边一切安好,让他放心。”
他知道,燕十三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北疆的安危。
三天后,胡虏终于动了。
但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攻城,而是在关外摆开了阵势。最前面的是一排穿着黑袍的祭司,手里拿着蛇头法杖,后面是五千骑兵,再后面,是黑压压的步兵,手里拿着简陋的武器,眼神却很狂热。
“是白莲教的‘狂信徒’。”副将脸色凝重,“据说这些人被下了蛊,不怕疼,不怕死。”
石头握紧锈刀,刀身的纹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怕疼怕死,就不是镇北军了。”他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翻身跃上战马,举起锈刀:“儿郎们,随我出关,杀!”
“杀!杀!杀!”
镇北军的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在雪原上回荡。他们跟在石头身后,冲出城门,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扑胡虏的阵中。
胡虏的祭司们举起法杖,嘴里念念有词。很快,一阵黑色的烟雾从法杖里冒出,飘向镇北军的阵中。
“屏住呼吸!”石头大喊一声,锈刀在手中挽出个刀花,劈向烟雾。
刀风卷起雪花,打散了烟雾。但还是有几个士兵吸入了烟雾,顿时变得狂躁起来,挥舞着刀砍向身边的同伴。
“是迷魂蛊!”副将大喊,“用雄黄粉!”
士兵们立刻拿出腰间的香囊,里面装着雄黄粉,往鼻子上一凑,狂躁的士兵们顿时清醒了些。
石头催马冲进胡虏的骑兵阵中,锈刀上下翻飞,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练,仿佛与锈刀融为了一体。
他忽然想起燕十三教他的第一课:“刀是死的,人是活的。要让刀跟着你的心走,而不是让你的心跟着刀走。”
就在这时,胡虏的阵中传来一阵号角声。骑兵们突然散开,露出后面的步兵。那些步兵眼神狂热,嘴里喊着奇怪的口号,像潮水一样冲了上来。
“是狂信徒!”副将大喊,“侯爷小心!”
石头没有减速,锈刀横扫,劈倒了最前面的几个狂信徒。但更多的狂信徒涌了上来,他们不怕刀砍,不怕箭射,就算被砍断了手臂,也要扑上来咬一口。
镇北军的阵形很快被打乱,士兵们开始后退。石头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想起燕十三当年在哨所的战斗,也是这样以少敌多,也是这样陷入绝境。
“不能退!”石头大吼一声,锈刀猛地插进地里。
刀身的纹路突然亮起,一股无形的力量扩散开来,狂信徒们接触到这股力量,顿时像被抽空了力气,瘫倒在地。
“这是……刀魂的力量?”副将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石头也愣住了。这是他连日来擦拭锈刀时,反复感受刀魂波动,再经燕十三远程指点‘以心念引动刀力’后,首次成功触发共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心中‘守护边关’的决心顺着手臂传递给锈刀,刀身纹路随之爆发力量,驱散了狂信徒。
“杀!”石头拔出锈刀,再次冲向前方。
这次,镇北军的士兵们仿佛受到了鼓舞,也跟着冲了上去。狂信徒们失去了力量,很快就被斩杀殆尽。
胡虏的祭司们见状,脸色大变,转身就想跑。石头怎么会给他们机会?他催马追上,锈刀一挥,斩下了为首祭司的头颅。
其他祭司吓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胡虏的骑兵见大势已去,也纷纷调转马头,逃离了战场。
夕阳西下时,战斗终于结束了。雪地里,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镇北军的士兵们疲惫地坐在地上,脸上却带着胜利的笑容。
石头站在关外,望着胡虏逃离的方向,锈刀上的血滴落在雪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他知道,这只是一场小胜利。真正的硬仗,在江南,在太湖。
但他相信,燕十三一定会赢。
因为他手里握着的,不仅是一把锈刀,更是镇北侯的精神,是北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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