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吹奏完毕,向海皇躬身行礼后,得意地回到自己的席位。
西羌王子紧接着站起身,他怀抱一把玄铁琵琶,那琵琶通体漆黑,重量足有三十多斤,是用玄铁混合精钢打造而成,琴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锈迹,一看就不是凡品。
他走到大殿中央,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拨动琴弦,弹奏起充满杀伐之气的《十面埋伏》。
弦音铮铮,如同金戈铁马,瞬间将大殿的氛围从温情脉脉转为紧张激烈。
随着他五指翻飞,众人眼前仿佛浮现出千军万马的战场 —— 士兵们穿着银色的铠甲,手持长枪,在战场上厮杀;战旗飘扬,上面印着西羌的狼图腾;鼓声震天,马蹄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大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当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时,老将灌亚夫突然从席位上站起来,“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地高呼:
“陛下!老臣听此曲,想起当年血战西疆的弟兄们!那时我们被敌军围困,弹尽粮绝,弟兄们为了保护百姓,一个个战死沙场,到死都没能回到家乡... 这份意难平,老臣这辈子都忘不了啊!”
林大伟却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狗屁意难平,纯属自作多情。不过是一场普通的战役,输了就输了,拿死去的弟兄做文章,不过是为了博同情罢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泼进了沸腾的油锅中。
灌亚夫猛地抬起头,须发皆张,眼中满是愤怒。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 —— 那佩剑是海皇赏赐的,剑鞘上雕刻着西羌的狼纹,剑身锋利无比。
灌亚夫手持佩剑,快步冲向林大伟,怒吼道:“黄口小儿,竟敢侮辱我西疆将士!今日我定要斩了你,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林大伟头也不回,只是反手挥了挥袖子。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 灌亚夫的剑势突然转向,原本直指林大伟的剑锋,竟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一般,朝着宰相令狐野直刺而去。
令狐野大惊失色,他虽然不懂武道,却也知道躲闪,连忙侧身闪避。
可剑势太快,他还是没能完全躲开,剑锋割断了他精心养护的长须 —— 那长须他养了三十年,每天都用香油护理,乌黑发亮,如今却被割断了一截,掉落在地上。
“灌亚夫!你好大的胆子!”
令狐野暴跳如雷,指着灌亚夫的鼻子怒斥,“你竟敢在朝堂上行凶,还差点伤到我!陛下,臣恳请陛下治他的罪!”
海皇猛地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怒喝道:“够了!都给朕住手!”
他冷冷地扫过灌亚夫,眼神中带着十足的威严。
“灌将军,你身为老将,却如此冲动,在大殿上拔剑行凶,成何体统!再敢放肆,休怪朕不讲情面,治你的罪!”
灌亚夫死死盯着林大伟,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征战沙场百年,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之战,却从未见过如此邪门的功夫 —— 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剑完全不受控制,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剑的方向,让他根本无法反抗。
林大伟从容不迫地走到大殿中央,环视了一圈众人,然后开口说道:“轮到我了。”
他对着殿外喊了一声 “李伟”,李伟立刻捧着一个乌木琴匣,快步走进大殿,将琴匣恭敬地放在林大伟面前。
当林大伟打开琴匣,取出里面的古琴时,殿中的几位乐师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张琴通体漆黑,仿佛用墨汁浸泡过一般,琴面上有七道金色的纹路,对应着七根琴弦;琴尾雕刻着一个狰狞的鬼首,鬼首的眼睛是用红宝石镶嵌而成,泛着诡异的红光。
“这... 这不是黑暗帝国的镇国之宝‘幽冥叹’吗?”
一位白发苍苍的乐师颤声说道,“传说这张琴能引动幽冥之力,弹奏时能产生实质化的音刃,威力无穷!”
“我要演奏的曲子,名为《兰陵散》。”
林大伟盘膝坐在地上,将古琴放在膝上,十指轻轻抚过琴弦。他的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殿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第一个音符响起时,殿中的温度骤然下降,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林大伟的演奏,与楚青的清雅、西羌王子的激昂截然不同 —— 他的琴声没有华丽的技巧,没有刻意的煽情,只有一种直击灵魂的肃杀之气。
刚开始时,琴声低沉缓慢,如同怨妇的叹息,带着无尽的悲伤;渐渐地,琴声变得急促起来,如同孤魂的泣诉,让人心头发酸;到激昂处,琴声突然拔高,竟有实质化的黑色音刃在殿中飞舞,那些音刃如同锋利的小刀,将大殿的几根立柱划出深深的刻痕,木屑不断掉落。
虚空纯女看得痴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林大伟 —— 他微垂着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长长的手指在琴弦间灵活翻飞,黑色的长袍无风自动,如同暗夜中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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